回头看了眼程小墩,他被李顺抱着去姑娘那边说话去了,眯眼笑了笑,现在小年轻都挺积极的,凑上去的方法也不差。
不过事实却没有李盼弟想象的那么和谐,李顺原本计划着抱着程小墩凑到刘丽英身边,但是中途程小墩就闹着下地,然后走到卢蓁蓁跟前不走了。“蓁蓁姑姑,蓁蓁姑姑。”
卢蓁蓁正在和朋友说话,就听见有人喊她,低头就看到程小墩举着两粒瓜子儿给她看。“好不好吃?”
“香!”
卢蓁蓁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晃了晃:“要不要?”
程小墩眼睛都直了,是糖,还是家里没有的橘子糖。嘴里开始分泌口水,好想吃哇!下意识伸手去接糖,手都要碰到糖了又赶紧缩回来,然后又伸又缩,最后他只能把两只小手背到身后去。
“窝不要。”
“怎么了?”卢蓁蓁不明所以,看向他身后的李顺。
李顺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程小墩纠结的小脸都皱到一块去了,最后他皱着小脸跑到李顺身边,抓着他的手使劲晃了晃,“走,走了。”
“?”卢蓁蓁闹不明白这是咋了。
李顺比她还懵。
就在这时候,锣声响起,大会开始了。
大家只能各自收起疑惑,专心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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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板正,上衣口袋里还放着一支钢笔。
这人,程涛当然不认识。不过,余晋和杨哥正在打招呼,“丁副厂长。”“副厂长,你怎么过来了?”
程涛这才知道这是红鸩纺织厂的副厂长,“副厂长你好,我是程涛。”
“哈哈,程同志不用拘束,你刚刚说的就挺好的,安排也很合理。”丁副厂长笑呵呵说道,“现在机修组就剩你们仨人了,干活的就你们俩,再像往常一样接到报修单就去修,可跑不过来。一次性把一个车间该修的都解决了是个好办法。”
“是,”余晋和杨哥一起答应道。
“小晋年纪小,你可是老员工了,怎么也这么慌乱?到最后还得让第一天上班的程同志来主持大局。”丁副厂长点名批评杨哥。
“谁叫他们这么不负责任,留下这么多活。怪不得我去这几个车间都不受欢迎,言语带刺,我以为是突然换人他们不高兴,原来他们几个替机修组把人给得罪了。”杨哥直接说道。
哦豁!这么敢说。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现在说的这些有证据证明是他们故意为之?或者你了解他们咋操作的,有就说清楚,没有就闭嘴。”丁副厂长教训道。
“那姐夫你说说我该咋说?”杨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脸无所谓。
哦,原来是姐夫小舅子。
过了会儿,杨哥开始收拾工具包,还警告丁副厂长:“这是机修组内部矛盾,我抱怨两句就得了,你可别多事儿捅出去,要不然回家我就劝我娘去你家住几天。”
说完扛着工具包走出了办公室,余晋赶紧拿起桌上的单子跟了上去。出门前,他看了程涛一眼。
程涛冲他点点头。
“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听话,叫程同志看笑话了。”丁副厂长言语之中都是无奈。
程涛摇摇头,“没有,杨哥真性情,我反而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丁副厂长看着程涛,“说起来我还认识你爹娘。”
整个万福公社认识他爹娘的人多了去了,不缺这一个俩。而且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和家里有什么来往,关系可想而知。不过人家都专门提出来,适当表现出激动还是要的,“真的啊,我爹娘走的时候我还小,对他们那时候的朋友都不怎么了解。”
“你长得更像你娘,想当初我抓特务腿上中了一枪,就是毛护士给我做的手术。”丁副厂长言语之间带着怀念。
“我娘医校毕业,当了十几年战地医生,救过的人不计其数,难为丁副厂长还能记着。”程涛笑笑。他虽然没有真正见过那个女人,但是在记忆里,她是一个爱笑、坚强、有坚定理想,并且为了理想甘愿奉献一生的女人,一个绝对值得敬佩的女人。
“哈哈哈,你说的对。不愧是程青松的儿子,说话语气都一模一样。”丁副厂长突然大笑。
“好好干吧,千万别坠了你爹娘的名声。”丁副厂长拍拍程涛的肩膀,出门去了。
“是。”程涛应了一声。尽管然他并不认同这句话,因为在那对夫妻看来儿女做什么都好,他们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名声累及子女的。但是在外人看来不是这样的,如果你做的不够好,就是丢你爹娘的脸。改变人的固有想法太难,所以他也就不反驳。
丁副厂长走了,程涛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啥?缅怀过去?还是只想亲眼看看故人之子,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