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雪不明白:“那,云骞更适合刀法或是枪法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比起剑术,权谋或许更适合他。你是没看到,他把解锋镝都气的够呛那样子。虽然我跟解锋镝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还没见过,打嘴仗他能输给谁,你弟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能说又能辩,心眼儿还多,这种人不正是天生的政治家吗?练什么剑啊?多浪费!”
“要知道,擅长权谋的人,比擅长剑术的人,要少太多了。”
红尘雪从未这样想过,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对于武器的熟练使用,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初次之外,再去谈及别的,或许能够锦上添花。
“可是——”
方轻轻又说了:“儒门之内,天才剑者,不在少数,邃无端就是其中之一,但他除了练剑,其他方面简直无可救药。但,偌大儒门,除了墨倾池这个半吊子,就没一个擅长权谋的,这不行啊。就玉离经那温温吞吞的样子,迟早得灭门。”
红尘雪:“咳。”
方轻轻转过头去,玉离经已经带着应无骞进来了。
玉离经笑:“轻轻对我,还真是不放心哪,这样就太伤我的心了。前两天还夸我温柔又可靠来着,今天就突然变成不靠谱了……”
方轻轻转头:“我怀疑你们就是故意的,专门卡着我说你们坏话的时候出现。”
玉离经轻笑:“这个真没有,巧合。”
“其实我也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德风古道如今井然有序,欣欣向荣,也是你的功劳。但这仅仅是在和平时期,若是一旦发生什么大事,你这个性格,的确不适合。”方轻轻很认真地说道,“你太仁慈了,我很喜欢你这种温柔又慈悲的人,比如我就不太喜欢应无骞这样心眼儿多如牛毛的,但是有些时候,作为领导者,仁慈并非全是好事。”
玉离经也不否认:“确实,亚父——法儒尊驾,也曾说过,我处事手段过于温和,有时候怕是难以服众。”
看他心中有数,方轻轻也不多言,站起来准备回屋去补觉,人家姐弟相见,她杵在这里也不合适。
往外走的时候,应无骞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走到门口,方轻轻实在忍不住了:“看什么看?我已经结婚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刚发泄完,就看到墨倾池站在门口等她。
方轻轻心虚地垂了头。
墨倾池却是没说什么,走上前来,牵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了一声:“调皮。”
应无骞开口了:“若是哪天你跟圣司分开了,可以来找我,我不介意。”
玉离经立刻喝止他:“应无骞!”
墨倾池也沉下脸色,转过头看向应无骞。
方轻轻停下了步伐,转过身来,也看向应无骞,赶在墨倾池开口之前,就先说了:“那我劝你别等了,没可能的。我们老方家的户口本上,婚姻状况那一栏,只有丧偶没有离异。我觉着,你可能活的还没有墨倾池时间长。”
玉离经:“……”
方轻轻也不再看应无骞什么表情,拽着墨倾池就往外走。
“古原争霸查的怎么样了?”方轻轻主动问起来外面的事情。
墨倾池想了想,回道:“夸幻之父应当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关于他的传言很多,但,都太模糊了,仍是无从得知,他是个什么模样什么爱好的人,又可能居于何处……”
方轻轻点头:“确实谨慎,而且是过分谨慎。”
墨倾池又说:“别担心,我已经从圆公子入手。”
方轻轻摇头:“我是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古原争霸上面了,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分析了一下,就是一种类似大逃杀的游戏。”
墨倾池:“大逃杀?”
“对啊。”方轻轻简单解释了一下,又说道,“我不知道参与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一看这规则就是制定者取乐为主,怎么还能够轻易上当呢?而且,别的不说,万一进行到一半,夸幻之父死了呢?或者圆公子死了呢?最终的奖励,你还能拿得到?”
墨倾池若有所思。
起先他也觉得古原争霸出现得莫名其妙,但他本就有所求,也从未畏惧过任何事,所以哪怕知道是刀山火海,是陷阱,也一定要走一遭。
但,如果是骗局呢?
方轻轻又说:“你还是别去了,我不放心。”
墨倾池忍不住弯起唇角,应道:“好。”
半月后,墨倾池再次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株红色的蘑菇回来,很大的一个蘑菇,比方轻轻的手掌摊开还要大,而且颜色十分奇特,是那种玛瑙的红色,十分通透,一时之间竟然让人分不清这玩意儿究竟是真的还是玉石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