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轻看了看门口:“可是,你为什么要把门踹坏了?”
墨倾池:“……不小心。我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以为坏掉了,就稍微用了些力气,没想到这么不经推。”
方轻轻“哦”了一声,也没再问。
墨倾池握了握手心,很快又放开——她不记得自己锁门的事情了。
“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差不多傍晚能到。”
两人快要到达昊正五道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人拦路。
“圣司这是要毁约吗?”
方轻轻趴在他背上,从他颈侧探头看了过去,是个娃娃脸的男人,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样的,挺清秀端庄的。
墨倾池轻笑一声:“毁约?我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在你对沧溟出手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难道不是因为圣司没有遵守承诺,好好看管远沧溟吗?”
方轻轻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墨倾池立刻说道:“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方轻轻“嗯”了一声,又缩回了披风里面,她不太喜欢对面的男人,阴冷的像是一条毒蛇,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仿佛全是算计,看着就挺累的,怪不得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
“应无骞,今日我无暇与你纠缠,请让开吧。”
应无骞不动,冷笑道:“不成想,圣司竟也如此多情了呢,先是邃无端,再是远沧溟,现在对女人也这般柔情万种了吗?”
墨倾池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想理他了。
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袭来一道剑气,墨倾池闪躲过后,脸色更加冷:“别太过分了,应无骞。”
“难道不是执意要去昊正五道的你更过分吗?”
“我去,是为私事。”
应无骞显然不信,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一顿,随即就消失了。
“你在跟谁说话?”清朗的少年音传了过来。
墨倾池立刻转过身来,看向来人,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没什么,遇到一个不太讨喜的故友。——离经怎地在此?”
少年轻笑一声:“闲来无事,出来散个步。你要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墨倾池沉默片刻:“我是来请凤儒尊驾出手相助。”
“哦?是为何事?”
假装自己不存在,一直老老实实装个木偶人的方轻轻,在此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这真的不能怪她,天太冷了。
少年又笑了起来:“那位姑娘看似不太好,咱们进去说吧。”
墨倾池悄咪咪握了一下她的手,察觉到果然又变得冰凉,小声说道:“抱歉,是我的错。”
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没有说话。
墨倾池忍不住扬起唇角,正巧被转过头来的玉离经看了个正着。
愣了片刻之后,玉离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里掩饰不住地狭促:“看来是心上人无疑了,圣司不介绍一下吗?”
墨倾池倒是坦然了:“外面冷,我们去里面说。”
两人一边说着话,已经到了目的地。
玉离经又道:“天色已晚,先在我这里住一晚上,明日再商讨闯关之事吧。”
墨倾池点了点头,将方轻轻放了下来,弯下腰握住了她的双手:“冷吗?我去找个暖炉过来。”
玉离经又笑起来:“还是我去吧,好歹,这也是我的院子。”
墨倾池不理会他的调侃,将外面的披风解开,省的将凉风带进来,又忙着去给方轻轻暖手。
玉离经“啧”了一声,简直都没眼看了。
方轻轻也觉得他有些怪,这感觉,就好像是她得了不治之症,就快要死了,所以墨倾池大发善心,决定对她好一点。
“那个——”方轻轻刚要说什么,玉离经就进来了。
“真是抱歉,这个季节了,暖炉都已经入库,只能找儒生帮忙,灌了个热水袋过来,将就用一下。”
墨倾池只是找个借口将他支开,却没想到,这么快玉离经就回来了,沉默了片刻,才道:“无妨。”然后看向方轻轻,“这是我的一位故友,年少时的同窗,如今德风古道的主事,玉离经。”
方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对方:“你好。”
玉离经也正看了过来,笑着回以微笑:“是个小姑娘呀。”
墨倾池并没有给他问东问西的机会,立刻就说道:“轻轻你先睡,我跟离经商议一下,明天请出凤儒尊驾一事。”
方轻轻应下,看着两人走出去之后,躺到床上却没有睡意。她其实有所察觉的,记忆力在逐渐下降,很多她早就烂熟于心的公式,最近却慢慢想不起来了,要用的时候,经常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夸幻之父有多恨她,报复就有多恶心,在得知自己体质被改变的时候,方轻轻早就有心理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