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丹陆王要对南境进兵,看来他是想吞并我们赫炽金。”哈伊玛把肉放在木桌上,说道,虽为女子,但她皮肤黝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肌肉结实,丝毫不输那些养尊处优的男子。
“不错,他要是敢来,我定让他有去无回。”哈思兀显然不把那些居住在亭台楼阁中的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些人依赖于舒适的环境,早已丧失了与自然斗争的能力。
“传言丹陆王法力高强,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哈伊玛神态有些扭捏,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着斜躺在巨石上的哥哥,欲言又止。
“数千年来,多少人自称法力高强,最后不都成了四兽的盘中餐,而且我们还有白虎,有什么好怕的。”哈思兀抹了一把沾着血迹的嘴唇,微抬起头看着妹妹:“这么犹豫,不像往日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见他一语戳破,哈伊玛也不隐瞒心事,开门见山说道:“我早将听人说丹陆王风采过人,如果到时候沦为我们的阶下囚,还希望哥哥手下留人。”
“你是想收了他?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哈思兀瞬间来了兴趣,自从他们接管部落以来,想嫁入妹妹屋内的男子数不胜数,但每一个上门的男子都被侍卫给赶走,不想她竟然喜欢柔弱的丹陆男子。
“并不是我喜欢他,只是想看看这一国之主,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果让我不满意,我把他交给你就是。”出生到现在,哈伊玛对男子依旧没什么兴趣,只想和哥哥一同将赫炽金发展壮大,称霸大地。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着哈哈大笑,侍卫搬来一铜缸酒,给两人盛上,赫炽金人惯把蛇胆毒虫风干后侵泡于酒中,认为这样不仅可以去除林中的湿邪,长时间饮用之后还能百毒不侵,只是蛇胆量少,只有哈氏家族才能随时享用,一般的赫炽金人,只能用蝎子蜈蚣等毒虫。
“大王。”一个赤脚侍卫小跑过来,跪在围栏外,说道:“前线来报,我们的人马无法踏上石桥。”
“是什么原因?”哈思兀直起身子,问道。
“具体原因不知道,只是说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拦。”侍卫答道。
哈伊玛摆摆手,侍卫弯着腰倒退出围栏,莫不是那些丹陆人又在捣鬼,存心不想为赫炽金效力,“哈思兀,我们一起去看看,反正迟早都得去。”她说道。
哈思兀点着头,吹响一声尖利的口哨,一身白毛,长者双翅的庞然大物咆哮着落在围栏前,这头巨兽与林中人的白虎长相无异,只是可展翅飞行,体型足有白虎的两倍大,巨兽曲下前膝,两人一跃到了它背上,“穷奇,走。”随着一声高呼,巨兽腾空而起,在丛林上方掀起一阵狂风。
“你看到了吗?那是什么?”不知何时隐藏在云端深处的奎山指着下面挥动翅膀的白点说道。
破军观察着飞翔的巨兽,沉思着这长相奇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莫不是白虎变异而成,可依照中天界的自然法则,若要变异,只可能群变,怎会整块大地上只有这一只?
南境果然不宁,离泽的平静恐怕只是骗人的假象,两人以眼神交流,只盼炎谷上人流密布时,不要发生异象才好。
第54章 遇袭
哈思兀坐在炎谷南岸,看着与平日完全无异的石桥发愣,他刚亲自试过,的确无法踏上石桥一步,抬起脚向前,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挡住,把人往后弹,常年人来人往,十丈宽的石桥已被磨平。
石桥位于炎谷谷深较浅之处,据说上古时期,中部地区的部族为了南迁,选了谷中较浅的地方,层层堆砌,才搭建起了这座石桥,桥下本由沙土堆积,数万年的风化中,那些泥沙早已不见,只有筑造桥身的石块,早已在千万年的积压中连为一体,依旧横跨炎谷。
也有人说,炎谷内有地仙,地仙不满人们将炎谷截断,又不忍让数代人的努力付诸东流,才将做地基的沙石收了去,时过境迁,人们早已懒理那些传言,只在每年开年时,总有人在石桥边祷告,祈求地仙保佑石桥不要坍塌。
刚接到战报时,哈思兀也和哈伊玛一样,认为这是做先行军的丹陆人后裔在搞鬼,为不愿过桥而找借口,结果一来才发现,那些百般不受他们待见的外族人并未撒谎。
早年间,南下的丹陆人也曾占领这篇树林,凭借锋利的武器,他们曾经把赫炽金人踩在脚下,当作奴隶一般虐待,但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与野兽为伴的赫炽金人很快团结起来,推翻凌驾他们之上的异族人,没有铸造兵器的工具,又无法与野兽搏斗,丹陆人彻底沦为阶下囚。
赫炽金人为了防止历史重演,并未放过这些入侵者,他们将丹陆人圈养在丛林深处,长时间的折磨让这些原本桀骜不驯的人失去了斗志,甘心臣服在别人脚下,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