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此意彼,将刚刚在车上时候一度想问却找不到合适机会开口的问题问出口:“池谨,你为什么要帮我?”
池谨愣了一下。
这些天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真真假假,各自怀着看似明白实际上又别有深意的目的相互试探,但没有人将话挑到这样的明面上来。
隔了一会儿,池谨才说:“当然是为了讨好你啊。”
他淡定地绕过戚宣要往里走,还是朝着卫生间的方向,似乎是真的有在物业上门之前帮忙收拾的打算,又说:“谁让你是我老板啊。”
戚宣在他身后跟上去,并没有处理自己一身湿透衣服的打算:“那池总监,刚刚是在看你老板哪里?”
背对着戚宣,池谨的睫毛垂下来,眼神有一瞬的晦暗不明,但等他转过身来,眼神就变得轻佻野性,大胆露骨地看戚宣湿透衬衫下的身体,告诉戚宣:“哪儿都看了。”
在一臂距离的范围内,戚宣轻易就再一次将池谨勾到了身前。
这一次不需要另一只手撑伞,也没有雨声干扰,在明亮的客厅灯光下,戚宣两只手掐住怀里人的腰,看清楚了池谨眼神中的每一点情绪,都是在放肆勾引和无声应允。
“需要帮忙。”戚宣离池谨很近,两个人贴在一起的皮肤温度在急剧上升,他声音发哑,对池谨讲,“我衬衣湿了,你帮我挑一件新的。”
衣帽间是在二楼主卧旁边的,两个人丢下一楼洗漱间的满地狼藉,一同上楼。
日常是有家政来打扫和收拾的,戚宣的衣帽间里西装衬衣成套挂在一边,另一边有一些不那么正式的衣服,再另一个柜子里面放了些家居服,还有一排展架,放着手表、皮带、袖口等饰品。
说是来挑衬衫,池谨选得很认真,隔了一会儿,从那一排的衬衫中挑了件很花的衬衣出来,递给戚宣。
戚宣好整以暇地看池谨装模作样,等池谨选了衬衣出来,才说:“我怎么雨 严师觉得你穿这件更合适。”
池谨举着衬衣没动,问:“是么?”
戚宣说“是”,靠近了池谨,低声问他:“我帮你换?”
他很热地抵着池谨,但意外发现对方某些位置并没有像他一样有所动静,便接过衬衫扔到了一边,低头去找池谨的唇,再次说:“我帮你。”
在戚宣快要贴到池谨唇缝的时候,池谨才动了,撇开头抵在了戚宣肩膀,手往下移,精准地摸到了戚宣抵着他的位置,如愿以偿听见戚宣一声粗喘。
“戚总。”池谨贴着戚宣的耳根讲话,将湿热的气息全数喷在戚宣的耳朵尖上,声音像要勾人的狐狸,但是说的话是,“以后将人带到衣帽间玩的话,记得提前处理干净。”
在戚宣反应过来之前,池谨已经后退一步,从戚宣能够揽到的范围内退了出去,指尖勾着一件衬衣,上面七零八碎挂着很多饰品,花色也非常新潮大胆,和戚宣这整个衣帽间都格格不入,且肩宽也差了至少一个码,很明显不是戚宣的衣服。
戚宣被他勾得不上不下的时候,却也还能维持住游刃有余。
他浑身湿透,某些位置梆硬,西裤被撑得很紧绷,鼓起来很大一团,看上去更像被糟蹋了的那一个,仔细看了一会儿池谨手中的衬衣,想起来好像是之前包的那个小孩儿穿过来的。
他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而后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架子上,坦白道:“以前的人留下的,家政没记住给收出去。”
他嗓音仍旧是哑的,问池谨:“怎么,吃醋了?”
池谨将那件衬衣丢给了戚宣,扭身往外走:“衬衣都帮戚总挑好了,老板,我可以回家了吧?”
戚宣神色复杂地看着往外走的人,平复了几秒,扯了件家居服,也跟了出去。
不管池谨是不是老爷子的人,他都要定了。
反正这些年过去,他想要的什么东西都不是触手可得,都要他反复谋划、费心思量,自己算计来的,才是安全的。
他的火儿暂时还没消下去,但戚宣也没管,披了家居服下了楼,靠在楼梯转角目送池谨,一副送客的样子,仿佛刚刚在楼上差点和池谨一起滚到床上去的人不是他。
池谨换回自己来时的皮鞋,顺手勾走了被戚宣放在玄关置物架上的车钥匙,感受到来自楼梯口戚宣的目光,没回头,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个几个字,说:“戚总,物业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了。”
——这么久了物业都还没到位,鬼才相信戚宣家的水龙头好巧不巧真的在这个时候坏了。
第20章
戚宣的手机一直扔在客厅的茶几上,但显然,戚宣并不需要真的给物业打电话,所以戚宣也没有去看手机,扯掉湿透的衬衫西裤丢到脏衣篮里,就这么赤着身上了二楼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