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蒙德率先将滑板横停,扫着一地的落雪,站在杭峰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恭喜你!”
冰国选手随后抵达,一把将两人搂住,单纯开心的模样有点傻。
但杭峰很感激。
无论巴蒙德还是冰国选手,陪他到了现在,真心地为他高兴,这份纯粹的感情值得珍惜。
“谢谢你们。”杭峰说。
巴蒙德说:“不用客气,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冰国选手满脸的畅快:“就像便秘了七天终于治好了一样,我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杭峰和巴蒙德:“……”
一行四人高兴地回到宾馆,在电梯里告别。
沉浸在成功喜悦里的杭峰,这时才看见赵哥脸色不正常,潮红的脸上虚汗流淌,嘴角发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杭峰脸上的笑容消失:“赵哥,您是哪里不舒服吗?生病了?”
赵哥愣了一下:“我说怎么不得劲呢,原来是生病了。”
继而他猛地回过神来,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说:“赶紧回屋里去,不要管我,你明天还有比赛。”
杭峰也知道赵哥这样处理是对的,心里感动:“今天辛苦您了,您回屋里再难受也要洗个热水澡,感冒药记得吃,实在严重了要联系前台。”
赵哥被捂住的半张脸,眼眶笑弯:“放心吧,我都知道,你回去也要好好整理,晚上睡个好觉,可千万不要管我,我这么大个人,知道照顾自己。”
杭峰点头,走出两步,停下:“要不现在就联系前台,让他们关注你的情况。”
赵哥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杭峰肯定会惦记,干脆就当着杭峰的面打了电话。
杭峰没有等来酒店的人上来,就被赵哥撵回了房间,但还是在屋里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声音才放心下来。
洗漱。
换衣。
上床睡觉。
半梦半醒间,还在回忆今天那最后一场的成功,反反复复努力将感觉记下,直到黑沉的梦境袭来。
再一睁眼,已经到了手机响的时候。
再累再困,赛前的准备不能少。
闹钟定在清晨五点,万籁俱寂时。
杭峰闭着眼,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洗了把脸还没有清醒,最后做完了一组50个下蹲训练才醒过来。
想了想,穿上外衣外裤,打开门走了出去,敲响了隔壁赵哥的房门。
很久都没有人应答。
杭峰就知道糟了。
再回房间打电话,直到第二个电话快结束,电话才被接通,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嗯,杭峰……”
“赵哥,还好吗?”
“现在几点了,这就要起床了吗?”
“还早,是我在做赛前准备,有点担心你,还有昨天晚上的视频也忘记拿了。”
“行,你过来吧。”
再出门,赵哥站在门后就露出半个身子,将摄像机和一沓酒精纸递给杭峰:“我发烧了,你拿过去用记得消毒,别被我传染了。”
杭峰点头,目光落在赵哥的脸上:“吃药了吗?烧的难受吗?实在难受就多去洗澡把温度降下来,这酒精纸你得留下一些,洗澡都不管用,就只能用酒精散热了。”
赵哥笑开牙:“看不出来还挺会照顾人。”
杭峰也笑了:“唐隽总是水土不服,我有经验。”
“唐隽啊?确实很久没见到了,听说他也在什么集训队啊?”
“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组,已经确认为正式队员了,过完年也要出国比赛。”
“厉害咳咳!”赵哥难受地咳了两嗓子,“行了,不聊了,我洗澡去,争取今天上午恢复过来,我还想看你的比赛呢。”
“行,您休息吧。”
杭峰拿着摄像机回到屋里,认认真真用酒精纸消了一下毒,他现在确实病不起,不光是这次的极限赛,回头还有一场“世界杯”也很重要。
擦着仪器的中途,视线落在手机上,刚刚的谈话勾起了他的思念,现在这个时间,唐隽应该可以接到电话。
想着,便打了过去。
看着视频里的人,杭峰脸上浮现笑容。
不知不觉的,又分开了一个多月,屏幕里的唐隽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他在外面连续奔波,好像染了几分沧桑。
明明才18岁,看着像20多岁的人,和视频对面那冰雕玉琢似的脸比较,简直就过于野蛮生长了。
唐隽笑的很软,哪怕隔着视频,都能看见他在认真地打量杭峰脸上的每一丝细节,继而心疼地说:“辛苦了。”
“还好,没什么辛苦的,生活的常态。”
“这个时间,你是在出早操。”
“对啊,给你打个电话,我就开始准备活动了。最近怎么样?春节放假的消息通知了吗?会给你们放假吗?你放假要是回去的话,就去我家过吧,我爸妈高兴呢,而且我哥什么都知道,你再过去和去年肯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