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给小朋友盖了盖被子,提起下午的事情。
“林先生,陆修远先生和陈知言先生下午来过了,他们带来的东西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接受,只留下一袋水果。”
“多谢,辛苦您了。”
他的两个“朋友”,林薄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果篮,漂亮修长的手指拿过桌上的诊疗记录,去医院大厅缴费。
医院大厅人不算少,林薄雪排着队,手机刚刚开机不久,在口袋里连续震动几下。
他拿出来看微信页面,神色微怔,楚渊没有给他发消息,又塞了回去。
难不成把他忘了,或者不在乎他的离开。
隐隐约约感觉,事件的发展似乎脱离了他预感的方向,他要更主动一点吗?
“林薄雪。”
林薄雪的身后突然走来一个年轻人,对方嗓音淡漠,眉眼笼罩着一股浅淡的病态感。
这不是假话,他的手里正拎着一袋子看不清名字的药,手指捏着长长的药单。
这人肤色苍白,又带着天然脆弱的美感,明明是夏天却穿着毛衣,亮眼的银白色的发丝搭在肩颈上,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林薄雪眼眸带着茫然,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又是以前认识的吗?
“你好,请问你是?”
“容斐。”
容斐微皱着眉,看似嫌弃又带着温和,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林薄雪的手里,指尖雪白,“传言没错,你是真忘了。”
林薄雪还想要问些什么,容斐已经拎着药袋转身离开,漫不经心留下一句:“我们会再见的。”
林薄雪拿起名片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名字和手机号,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
自从遇到楚渊开始,他似乎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自己失去过的,在记忆宫殿里藏起来,锁住许久的世界。
…
深夜,林薄雪站在破败的小巷里,看着脚边欠了高利贷,绑来被扔在地上的小情人,因为逃跑,浑身是伤。
正蒙着眼罩跪地求饶,“求您,放过我,我一定努力凑钱。”
曾经是楚风最喜欢的情人,他风光无限,把自己当做眼中钉揉搓,殊不知,他只是在故意的放任,看他赌博成瘾,堕落在纸醉金迷中。
那些痛苦,比起林家的折磨算得了什么。
美人面色冷淡,清冷的嗓音透过变声器,变成粗糙的音调,居高临下道:“你还有一个机会。”
小情人努力抓住最后一个希望,不想如契约上的,失去两只手,“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办!”
“林家林宛然儿子的林柯,今天在西风设宴,无论用什么方法,你跟着他回家,后续的事情,我会让人再告诉你。”
人影散去,系臻从角落里走出来,嘴角叼着一根烟,“这么轻松放过他吗?”
林薄雪轻笑一声:“怎么可能。”?
第20章 “一出好戏。”
夜色中,林薄雪和系臻肩并肩,站在暗处。
烟雾散在空中,饶有兴致的望着远方扑倒在林柯脚边的小情人,在看到娇嫩的面容时,怜悯的捧起脸颊。
林柯脱口而出脏话变成了温和,“怎么受伤了?”
“先生…”小情人很上道,楚楚可怜的拉住林柯,几句话把对方说出英雄气概。
“真是一出好戏。”系臻笑道,“林柯带不知来路的人回去,你小姑估计要气的够呛。”
“这才只是开始。”林薄雪掐灭了烟,一双清冷的眼眸似乎含着冷冽的风,他唇角微挑,漂亮又生动,“我先回去了,阿瑾晚上会醒。”
他们拿走自己的,毁掉自己的,都要还回来。
无论是林氏,还是当年的真相。
天幕黑的像泼了墨一般,逐渐滴滴哒哒的下起零星的雨,雨势渐大,林薄雪在雨中开车回家,汽车停在小区楼下的停车位上。
距离门口有一段距离,四处找了找,发现车内没有准备伞,他的身上还是楚渊的衬衣和裤子,雨水打在肩上,林薄雪快速跑过,额角的黑发微微湿了,
他往电梯口走,快速抵达十二楼。
一个黑色身影快速略过,林薄雪在楼梯间的拐角处,被强制性的拐进去,对方身上带着苦橙叶和雪松木的香味,一瞬间钻进鼻腔,声音也很熟悉,冷冰冰的几个字,“抓到你了。”
在一片黑暗里,林薄雪仰起头,呼吸一停,下意识把伸出的拳头收了起来,呢喃一句,“楚…渊,是你吗?”
“阿雪,还知道我呢?”楚渊声音冷淡至极,眸色晦暗,身体以一种强制性的拥抱姿态,整个肩膀压在林薄雪的肩膀上,很沉,带着推不开的力气。
楚渊一只手环着他的颈部,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从背后环抱着他,只要楚渊一歪头,就能碰到林薄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