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会喜欢情人间的小惊喜,林薄雪自愿落入俗套里,抬起眼眸,“你什么时候偷偷准备的呀。”
楚渊望着他,唇角微扬,“上次在医院的时候。”
对,他的戒指被陆修远扔掉了。
林薄雪偏过头,他声音软乎乎的,突然问:“你的呢?”
楚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听罢,立刻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丝绒小盒子,看他接过去,才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道:“乖乖,我在等你给我带上啊。”
看来是准备好的。
油嘴滑舌,就是在这边等着他的。
“我给你带。”林薄雪低下头,浓郁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他打开盒子,捏起戒指,怀着认真又郑重给楚渊带上,对方是这辈子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
他总是不舍得楚渊冒险,对方也是一样。
戒指是很轻的重量,意义在于是连接他们两个人的一条线,它可以存在,并且有价值。
过去的很多事情,林薄雪现在都想不起来,他有遗憾,幸好,他们也在创造新的回忆。
楚渊看着小兔子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凑近了,偏薄的唇贴在他的耳边,一阵风吹去,问他,“我现在通过了吗?”
“赶快回去了。”呼吸在耳边,他的脖子痒痒的,伸手推开了楚渊,绕过这堵墙抬脚往走廊上走。
他脚步微顿,扔下一句傲娇的话,音调还是软绵绵的,“唔,算你到及格线了。”
楚渊迈起长腿,不急不缓的走到了小兔子的身后,冷眸中流转着笑意,“哦,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岗啊?”
一前一后,一个宠着,一个纵着,模样气场极为的相配。
走廊长长的,他们的位置在尽头。
小兔子感觉到周遭看向他们的视线,他扭头,停下脚步,拽着楚渊的胳膊把他推进了包厢,带着鼻音,小小的哼了一句,“早着呢,你要一百分才可以。”
木门咣一声打开,楚渊心甘情愿的被推进来,然后转身,反手把身后关门往后退的小兔子,不由分说的揽在了怀里。
金朝宗和容斐坐在位子上吃饭。
看到两人指尖上亮眼的一抹银色,金少爷低声叹了一声,“可算回来了,吃个饭还以为你们两个丢了。”
“怎么会?”楚渊瞥向林薄雪清冷漂亮的眸,后槽牙咬紧,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低语道:“阿雪要站稳一点。”
楚渊不舍得松开了手,坐回位子上。
桌子上摆着刚端上的饭菜,是当地特色的瓦罐牛肉、奶酪包、炒羊肉等,纷纷散着香味。
他们刚才坐电梯下楼,特地订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先是步行走过来,准备先吃饭,再四处逛逛。
这是最高配置的一家餐厅,味道对得起,在同类事物对比下高昂的价格,林薄雪胃口很好,吃了不少,比在燕市的时候吃的要多。
一边,容斐的脸色有些苍白,银白色的发丝耷拉下来,他靠在金朝宗的肩边,像一只卷缩的小猫,摇头拒绝食物,声音低低的,“金朝宗,我有点累。”
金朝宗捏着他的手指,漆黑的桃花眼垂下,他低喃,“阿斐乖,我带你回去休息。”
容斐缓慢的点头,浅棕色的眸透着疲倦感,他同林薄雪说,“薄雪,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金朝宗扶着他,直接弯下腰把容斐背了起来,很可靠的感觉,“如果有什么事儿,我给你们打电话,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去逛吧。”
林薄雪看金朝宗带走容斐,容斐趴在他的背上,垂落下的指尖泛着苍白感,脆弱又美丽。
林薄雪转头,问楚渊,“阿斐的身体,为什么不好?我之前在医院见过他,他提了很多药。”
或许是他不敢问,不想知道原因。
他在经历许多之后,开始本能的害怕失去身边的每个人。
楚渊拿着筷子的手放了下来,他从背后环抱了上去,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不忍道:“是良性脑癌,做过切除手术。”
好疼的吧,林薄雪的眼眸逐渐变得湿漉漉的,满是情绪波动,“我当时知道吗?”
楚渊把他抱了起来,面对面,很有安全感的一个拥抱,“容斐一个人消失的,我们都不知道原因。”
“在朝宗拿到的资料上,写的是,容斐是一个人做的手术,连他的家人都没有陪他,调养后来国外散心,我们也见过一面。”
“做大型手术,必须有家人陪同签字,容斐拿了钱,找的是他的一个哥哥。”
他在慢慢的说,不想刺激小兔子的泪腺,“我给了他楚氏的工作,这几年容斐不靠家里面,他独立生活,很不容易。”
如果不生病,去掉这方面的开支,以容斐的才华,他会过得很好,他的人生在被自己的身体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