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宗开门的时候,楚渊照常靠在床边,手里面捧着一本书,淡漠开口:“来了,看来昨天不是幻觉。”
“楚深现在飞机上,我们明天就会接你出去。”
金朝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看他情绪正常,想和他聊聊,“说一说吧,你想跳楼是怎么回事?”
“他们每个人都说,车祸的时候,林薄雪早就死了,车里救下来的只有一个人,我现在是爱上了一个虚幻的人。”
“医生不相信,护士也不相信,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我甚至梦到过他的墓碑。”啪一声,楚渊合上了书,扔在床头柜上,声音低哑沉寂,英俊如前,“梦到之后,我每天的能看到他出现。”
金朝宗问:“现在还能吗?”
“你来的时间正好。”楚渊拿起桌子上的药瓶,不疾不徐道:“刚吃完药,是我最镇定的一段时间,暂时看不到。”
“少爷,等着吧,明天就带你出去。”金朝宗拍下了药品,“你真的有没有病,我们出去再看,这里是松曼安排的,他们的话都不要相信,这些药,也先不要乱吃了。”
楚深发来了疗养院注资人,不只是松曼,上面更有楚英泽的亲生签字,或许楚英泽信了松曼,或许更是一种默许。
金朝宗留下一部手机,让他发信息用,随后,和护士说着话离开了。
“隔天,楚深带了律师来,同疗养院谈判,并且在一夜之间搜集了关于疗养院的新闻和事件。”
“在疗养院同意后,楚深接到了楚渊,他没有去放弃诉讼这件事,直接把疗养院告上法庭,索赔六百万。”
在林薄雪遗忘的四年里。
楚渊同样,他一天没有去过好的生活。
金朝宗放下咖啡杯,“我说完了。”
林薄雪直视着他,“不对,楚渊确诊了吗?”
金朝宗看着窗外的奔驰车,摸了摸鼻子,“确诊了,是中症,之前是没有的,这是医院和松曼一同造成的。”
松曼撒谎,对楚渊的医生说,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后期,楚渊无限次的被否定,他从一个天才,逐渐变成了一个疯子。
楚渊冷眸低垂,他脸色铁青的伸出手,一身西装革履,气质突出的站在走廊上,像一尊煞神,充满阴鸷的气息,“阿雪,跟我回去。”
林薄雪他很心疼,但一直顺着楚渊不是办法。
他会越来越偏执的,必须要想法子恢复正常。
林薄雪向后坐,他说:“我不要,楚渊。”
楚渊转头,看向金朝宗,“你都说了?”
“说了。”
“所以,是因为我疯了,才害怕我的吗?”楚渊低下眼眸,他抬起林薄雪的下巴,同他对视,晦暗难堪,“哥哥,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你要骗我吗?”
“我没有骗你。”
林薄雪用力推开他的手,不再装的乖巧,“但是,你现在的状态,真的需要冷静。”
楚渊冷笑着低下头,捏着他的手腕力气,几乎要捏碎骨头,“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呢。”
楚渊附在他的耳边,每一句都让他们两个人心疼,“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晕倒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我…”
楚渊痛苦的低吼,眼泪往下滴,“我怕你死了,我怕你死在我面前,你明白吗?”
林薄雪眸色清明,他仍旧摇头,识图对楚渊讲道理,“我明白,可是你应该尊重我。”
容斐看的直皱眉,金朝宗扫了一眼手机,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先别动,等一下。”
林薄雪猝不及防,被楚渊拦腰抱了起来,他大步往外走,“和我回家。”
金朝宗和容斐快速跟上去,防止发生什么事。
街边,一辆红色跑车拉开了门。
楚如卿红裙似火,她对着金朝宗微微点头,几步迈了过去,手臂对着楚渊的后颈,轻松砍了下去。
林薄雪被容斐扶着才没有摔倒。
楚如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费力气的扶着楚渊,把人扛上了副驾驶,大大咧咧道:“抱歉啊,林先生,我弟弟该吃药了。”
楚渊靠在副驾驶上,被系上安全带。
一米外,楚深徐徐走来,白色的大衣衣角微微浮动,他神色温润,温声说,“林先生,初次见面,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林薄雪漂亮的眼眸注视着楚渊,他抚了抚心口,才摇头,“没事。”
楚深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情意很深,没办法,只能当拆开情侣的这个恶人,解释说:“我弟弟的状态现在不太好,需要如卿先带回医院观察。”
楚深礼貌的抬手,“至于其他的事情,林先生有空聊一聊吗?我刚好在机场遇到一个小孩,看着很像幼年时期的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