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又回去了,厨房里很快冒出了香味。
林薄雪不动声色的拿起了书,翻书认真看着,心里算着要如何处理,清冷的眸子低垂,眼睫随着微风拂动,这是一场势当力敌的情感较量。
养的狼狗不听话了。
那,教他听话吧。
在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林薄雪已经洗干净手,他坐在桌子前,拿过筷子,咬了一口菜。
突然,楚渊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抬起留下空位,漫不经心的在他面前放下了橙汁,撩的不动声色。
林薄雪温柔的笑了笑,看着实在很招人喜欢,“阿渊,你辛苦了一天,多吃点。”
刚刚威胁过人的楚渊,有点不适应:“…好。”
林薄雪主动提起,他刚盛了一口虾仁豆。腐,腮帮子塞的鼓鼓的,“我想通了,外面的世界的确让人很累,我应该多休息。”
——才不是呢。
“现在事情结束了,不用我担心。”
——林家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楚渊点了点头:“我会做好的。”
林薄雪吃完饭就回到沙发上,抱着书看,逐渐睡着了,楚渊收拾完,小兔子的脚还搭在毯子外,睡觉时表情很乖。
楚渊抽出来他手上的原文书,修长的手指捏着林薄雪的手腕,在手背上虔诚的落下一个吻。
真好,我一个人的林薄雪。
致瘾性的药物来自地下市场,打了药物的人不是陆修远,现场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可能,人在他们来之前离开了。
在林薄雪昏睡的时候,他没有松懈过一分一秒,去调查,去研究,所幸,药物注入时间不久,得到了缓解。
楚渊深知,自己的不正常,楚渊不想他离开自己,会感到无法呼吸,生活举步维艰。
自己还是正常人吗?
或许早就不是了吧。
从楚渊爱上林薄雪的那一秒,可能一切都脱离了原有的人生轨道,既可做他的英雄,也可做他的乖狗狗,也可变成一个罪犯,偏执的守护着他的小兔子。
或许被讨厌。
隔天,林薄雪看楚渊出门时,时间是上午九点。
他躺在床上,披着毛衣外套起身,伸手从床头柜的夹缝里掏出了一个老式手机,他若无其事的走去阳台,站在窗边同楼下的容斐相望,举手表示可以。
林薄雪应该感谢自己的好习惯。
他同步信息,在电话里面存了容斐的手机号。
林薄雪迫切的需要找一个人,知道楚渊安全感缺失,情感偏执的真相,而去知道的第一步,是走出这个房子。
十分钟后,容斐带着锁匠成功开锁,门啪嗒打开了,金朝宗沉默的跟在一旁,他眼下一圈青黑,没有阻拦。
门外,肌肤苍白的容美人懒散的靠在门边,等林薄雪换衣服,送走锁匠后,他冷淡开口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薄雪。”
没想到楚渊真的能把人关起来。
金朝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桃花眼垂下,笑容不见,语调颓废道:“…可以。”
林薄雪知道屋里面有摄像头,他昨天晚上专门醒来,下床找了一遍,发现不少红外的小点。
他要的只不过是走出来。
办公室,刚开完会的楚渊看到林薄雪站在摄像头前,小兔子仰起头,对他甜甜的留下了一句,“阿渊,我先走了。”
“回来应该能看到。”林薄雪想。
楚渊快速站了起来,他对别野说:“回家。”
…
容斐看林薄雪关上门,一起进了电梯,他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和鸭舌帽,极为的低调出现在他们面前。
林薄雪问容斐,“你是说,他都知道吗?”
金少头痛,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哐哐撞墙算了,“找个安静地方我说,我都说。”
金朝宗和楚渊一起长大。
他们是损友,也是发小。
楚渊这辈子最落魄的样子,说实话,金朝宗全见过一个遍,没一个都记得明白。金朝宗见过他情深意切的样子,更见过他为一个人着迷发疯的模样,也记得在失去之后,心如死灰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楚渊突然想要抹除自己的黑历史,估计第一个要暗杀的,就是金朝宗。
——两年前,m国a城疗养院。
金朝宗拎着酒去见楚渊,对方被送进疗养院住了两年,从最开始的偶尔有信息到现在了无音讯,人间蒸发,楚深和楚如卿担心,请金朝宗先来探探情况。
金朝宗给门口的保安塞钱,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同学,良好的市民,甚至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
在成功进去后,金发护士面无表情的领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小楼,神色僵硬的停下来,“你要见的202号,住在这里,半个小时会面时间,不允许一米内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