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女人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你是记者吗?”
“其实……”辛懿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在这个时代非常好用的身份:“我是一名侦探。我的委托人和您一样,他不幸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哦上帝啊!”女人又哭了起来:“真的没有人能解决这件事吗!”
辛懿他把热气腾腾的咖啡送了过去,继续询问:
“你能告诉我,你孩子他是如何感染上这种疾病的吗?”
“我不知道,”女人她摇了摇头,低下头碎碎念了起来:“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我以为我只需要每天在厂里好好打工就行了。”
“可是我前天回家的时候,却看到我儿子他蜷缩成一团,躺在了床上。”
“你没有把他送去医生那里吗?”辛懿追问道。
“我没有那么多钱,”她咬了咬嘴唇:“而且很多人都挺过去了,我没想到他这么倒霉。”
“挺过去了?”辛懿皱了皱眉:“你是说,这个病可以自愈?”
“听说是这样的,”她突然用手握着杯子,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我听说,这个病有专门的治愈手段,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寻找,他就走了……”
“节哀,”辛懿叹了口气:“那你有感染这种病症么,我冒昧地问一句。”
女人立刻摇了摇头:“没,可我觉得我快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突然在咖啡厅里大喝一声,然后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看起来,儿子的逝世已经让女人的精神濒临崩溃边缘了。
当辛懿还打算向她询问东西的时候,女人却怎么都回答不出来,只能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辛懿。
嘴里念叨着后悔一样的话。
辛懿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没多久,女人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走出咖啡厅后,辛懿他没想到外面下雨了。
当雨水冲刷着大地后,泥浆一样的污水就这样顺着下水道往下流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朝着辛懿走来,并且叫住了他。
辛懿回过头,看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红色头发,自己分明不认识的女人,她神采奕奕地看着自己。
“是你!”
对方自来熟地走了过来,顺便替辛懿撑起了雨伞。
“你是?”辛懿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或者说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并没有收获额外的记忆。
“侦探先生,你难道忘记我了吗?”她眨了眨眼睛,困惑地打量着辛懿。
这句话让辛懿明显一惊,他明明是随便给自己套了一个侦探的身份,为何这里的人就认定他是侦探了。
难道这是巧合吗?
“我不记得了。”辛懿抱着双手,听着雨水从伞面上滑落的声音,心情格外得平静。
“我弟弟,他也得病了。”女生叹了口气:“不过他运气不错,挺过来了。”
“是吗?”辛懿站在她的背后,好奇地问道:“能告诉我,他是做了什么,挺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神神秘秘的,说是参加了一个神秘的集会。你知道的,很多工人都决定组织起来,反对工业化进程。我想他就是在那里,获得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
越来越多杂乱无章的信息开始进入辛懿的脑海中,让他感觉自己就在一张蜘蛛网上。
“你可以带我见一见他么?”辛懿轻声道:“如果真的有治愈的方法,我希望可以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得到治疗。”
“当然可以了。”女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实际上我就是来找你询问这件事的,我一个人还不敢去那些地方。”
很快,辛懿和女生便坐上马车,前往了城市的西边。
看着窗外逐渐脏乱差的街景,辛懿便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贫民窟。
“好像是这里。”
当他们停下来后,马车师傅已经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里,生怕自己被人打劫了。
而辛懿则是打量着自己眼前的公寓楼。
没错,这正是他们被推进去的那栋公寓楼。
只不过现在来看,这栋公寓楼外面还没有画上特殊的标记,而且它从外表来看也远没有初见时那么阴森。
“第一次见你,”这时候从垃圾堆里站起来了一个人,他手上把玩着一把水果刀,吊儿郎当地望着辛懿:“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来这里。”
“他是我的朋友。”红发女生介绍道:“我听说,这里有治病的办法,是真的吗?”
那人轻笑了一声,一步步地走到了辛懿的面前:
“治病,什么病?最近可没有任何疾病,都是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