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比赛,里头都是玩乐队的人。“夏壹的眼光放出光,噌噌亮,“我可以再把乐队搞起来了。”
金翠兰面露惊讶,紧张道:“原来你就是为这事乐啊?小心爷爷知道,你又没好日子过了。”
“放心放心,我不跟他说,他上哪知道去?”夏壹拍着胸脯保证,“再说他又不上网不看电视的,想知道也难啊。”
眼见金女士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神情瞬间愣住。
“妈,你怎么不接?”夏壹也看了一眼——没有备注,是个本地号码。他好奇问:“谁啊?”
“推销的,天天打来问我要不要办保险。”金翠兰囫囵解释,“行了妈得外出一趟,晚点再说你这事,另外我让人拿点药给你擦擦伤。”
“用不着,妈你忙去吧,我给沈子墨打个电话问问他海选过了没。”夏壹说着就噼里啪啦一顿按出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夏壹换了个姿势坐靠在窗边,目光放远,望向窗外的石榴树。
还没开口,沈子墨的声音已经穿透各种无线波,钻出听筒:“你是不是也接到短信了?!”
“收到了!”夏壹激动地说,“沈子,我就说是攒过吧!”
“还真有你的嘿……据说这节目的评委有好多大咖呢……”耳旁沈子墨叽里咕噜说着,夏壹也嘻嘻哈哈地附和着,随后不经意一瞥,发现他妈妈居然还在庭院里,耳旁和他一样搭着个电话。
在和谁打电话?是刚刚那个本地号码吗?
夏壹奇怪地想了会,并不得章法,加上很快金翠兰就挂了电话离开,他也将这点小小疑惑抛诸脑后。
“……短信里通知我们6月16号过去签协议,你说我该穿什么好?是不是得穿的正式一点?”
沈子墨在电话那头问,久久不得回应,催促地喊:“夏壹?你干嘛呢。”
夏壹嗷了声回过神,低头看短信,短信内容不长,大致是通知选手于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签订节目录制协议。
看着看着,他忽然猛地瞪大眼:“几号??”
沈子墨迟疑着答:“16号啊,白纸黑字写着呢。”
“沈子墨!”夏壹惊呼道。
“怎、怎么了?”对面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吓到。
夏壹脸色瞬间苍白,如临大敌般说:“6月16号……是我爷爷的六十大寿。”
“我去!这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平时还好说,可这是爷爷六十大寿,我妈早早就张罗开了。那天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全来,酒席从早摆到晚……我别说偷溜,上个厕所都得给爷爷打报告!”
“那怎么行?短信上说不去就是弃权,这好不容易的机会不能错过啊。”
“……”夏壹揉着紧绷的额角,“我问一下能不能改天。”
“行行行,你赶紧问问。”
夏壹轻喘着气,很快镇定下来。他挂断电话,然后立马打给节目组企图商讨一下延期,可惜他本就是素人,没有协商的资格,很快就被节目组拒绝。
——如若当天不能到场签订录制协议,则视为弃权,无法继续参与后续录制。
夏壹紧紧抓着手机,那行字被他反反复复地看来看去,伴随着手臂上隐隐约约传来的火辣感,伤口就像小虫一般揪着他的神经。
不能放弃,不可以放弃。
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就破罐破摔。
他切到语音通话,按下沈子墨的名字。紧接着歪歪脑袋,探出半个身子往窗外看,看到院子里没有人,金翠兰也已离开,才做贼似地缩回房内,把窗户关严实。
尽管此刻屋外已很安全,但接通后,他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想到个招。”
电话那头问:“什么?”
“通知里写我们得下午2点到地儿,但那天是中午开宴,吃完怎么着都得奔3点去。”
“那地儿挺远的,不在市区。”沈子墨忧虑地提醒,“你家二环内过去少说也得个把小时,来不及吧。”
夏壹应承道:“肯定来不及,所以我是这么打算的……”
他从小到大就不是个爱计划的人,想起一出是一出——就拿昨晚去人民广场演出和吃散伙饭为例,也是他昨天下午听着伤感的歌,突然心里仪式感作祟,才搞的一出。
本来是想好好唱完,再好好吃完散伙饭,大概12点能结束的。结果他喝难过了非拉着沈子墨倒苦水,一倒倒到凌晨4点,干脆熬了个通宵。
所以他的计划就是——
“吃着饭突然闹肚子要去厕所,然后从你家后院翻墙偷跑?”沈子墨可能是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地说,“我到底在对你期待什么,你想没想过爷爷知道后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