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尊墨玉鬼鸦正是之前扶川送给秋怀砚的那一尊,至于秋怀砚看到后会如何想......她一只无辜的雾灵知道什么?反正有赫连惊春背锅。
在剑修们的不懈努力下,云渺成功在天黑时升到了十四级。
剑修们收获颇丰,因为天色已晚,白漪提出先将云渺送回去,免得扶川担心。
一行人下了山,瞧见小院灯火通明,白漪有些心虚,认为扶川定是在等着自己的灵宠回家,硬着头皮敲响了院门。
不多时,扶川打开门,身上挂着三只毛茸茸的雾灵。
云渺:“!!!”
它们为什么会挂在仙君身上?!仙君为什么会准许它们挂在身上?!
白漪说明来意后,扶川彬彬有礼地谢过白漪,便领着四只雾灵进了门。
云渺发现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院中石桌上摆着酒,扶川随意将云渺放在桌子上,便执一卷书,不时抿一口酒,三只雾灵挂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而扶川连半个眼神都不曾给云渺。
云渺将雾灵一只只从扶川身上撕下来,自己蹭进扶川怀里,很快三只雾灵便坚持不懈地又挤过来,霸占了云渺的位置,扶川依旧不为所动。
云渺忍无可忍,干脆将三只雾灵全都关进笼子里。
雾灵“啾啾啾”叫个不停,扶川朝笼子投去一瞥,伸手将笼子打开,三只雾灵从笼子里飞出来,又顺理成章地挂在了扶川身上。
云渺确信,自己失宠了。
失了宠的云渺恨恨地看着三只挤在扶川怀里的雾灵,恨不得穿回去打死开门放雾灵进来的自己。
云渺兀自站在桌子上吹了会冷风,飞一般出了门。
她要回丹仙山继续和剑修们蹭经验,今晚就化形!区区雾灵,不可能争得过她!
小院的门打开又被关上,扶川放下书,想起云渺气急败坏飞走的模样,眸中闪过笑意。
他的眼神向下一扫,三只雾灵立马战战兢兢地从他身上下来,自觉地钻回笼子里。
扶川拍了拍衣服上雪白的毛毛,端起酒杯。
指尖堪堪碰上酒杯,眼前的场景转瞬间发生变化,简朴素雅的小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古朴华丽的黑曜石墙壁,头顶的宫灯镶嵌着夜明珠,亮得晃眼。
扶川抬眸,看向上首的男人。
宫殿古朴大气,整体色调为黑,透出一股肃杀气,坐在王椅上的男人身着华美紫袍,正端着酒杯,自上而下地审视他。
扶川眉目一凛,男人手中的酒杯忽地碎开。
酒液四溅,却无一滴沾染到男人身上。
男人以手抵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扶川,王座后巨大的黑龙骨架张开双翼,空洞的眼珠正对着扶川的方向。
沉重的威压在整个大殿弥漫开来,男人轻轻抬手,扶川的膝盖忽地一软,喉间腥甜,有血液自唇角溢出。
但他强撑着不曾跪下,脊背挺直,坦然与男人对视。
“阿辞。”男人忽而开口,那张与扶川过分相似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亦正亦邪。
他似乎很欣慰,“你长大了。”
“褚玄洲。”扶川音色低哑,一字一句道:“褚昭辞已死。”
“你还是这么固执,像孤。”褚玄洲屈指轻轻点着椅背,眸中噙着笑意,“姬白鹤说你不愿意来见孤,孤便只好亲自来见你。”
“听闻你拿到了霁泽?”他仿佛一位关爱儿子的好父亲。
“与你无关。”扶川暗中蓄力,手中出现一团银光。
褚玄洲仿佛不曾看到他的小动作,亦或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他满意点头:“你比你王兄更优秀。”
骇人的威压消失,同一时刻,霁泽出现在扶川手中,倏地旋转升空,化为万千剑影,齐齐朝褚玄洲刺去。
褚玄洲伸出两指,轻飘飘夹住霁泽剑刃,剑气自他身侧拂过,削掉了他的一截长发。
“不错,有长进。”褚玄洲眸中隐有赞赏之意,忽地鬼魅般来到扶川身侧,附耳轻语:“孤在鬼域,等你杀来。”
幻境碎裂,扶川重回小院,耳边回荡着褚玄洲的张狂笑声。
扶川伸手握住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
风清月明,他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眸色渐深。
前世他杀褚玄洲,囚褚昭澜于天井,先登鬼君之位,再成云峦仙都之主,站在大道之巅俯视众生,游戏人间,然最后众叛亲离,身死道消。
上天让他重来一回,究竟意欲何为?
后半夜,云渺用铁剑刺中一只重伤的山丘熊,经验条瞬间涨瞒,升到十五级。
云渺点开系统背包,方格内,属于化形丹的那一格亮起,光芒闪烁,像一颗明亮的星。
云渺拿出化形丹捏在爪子里,匆匆与白漪等人告别,又挖出埋在土里的青鸟蛋,一路冲到小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