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敢冤枉将军?”
陈二更生气了。
将军夫人多好的人啊。
这女人是不害死将军府不舒坦?
“我没有,是将军说谎,是他懦弱,是他辜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满口谎言的骗子!”
不管杜芷桃哭得多么伤心,多么悲惨,大家压根儿就不相信她的说辞。
杜芷桃只能护着肚子四处逃窜。
好在巡逻的京城衙役过来了,大家伙这才散去。
杜芷桃灰头土脸,额头还流着血。
她茫然的走着,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被皇上厌弃惩罚的人,没有人敢施以援手。
而她又身无分文,这诺大的京城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杜芷桃来到将军府附近徘徊。
她模糊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太后宫殿内的场景。
她最爱的男人,她的救赎,她的信仰说,臣不知杜县主腹中胎儿是谁的骨血。
他怕了。
在皇上面前,他怕了。
他怕死。
他说他不敢。
杜芷桃泪水汹涌而下。
她坐在将军府的墙角,抱着双膝,无助的哭着。
她的爱情啊。
她以为那是至高无上,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爱情啊。
为什么。
为什么将军要辜负她?
为什么曾经那么英勇的将军现在竟然会突然变成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到底为什么?
她不懂,真的不懂。
明明说好了生死相依,白头谐号,共同面对一样,向命运和腐朽抗争。
结果却只有她一个人在苦苦坚持。
杜芷桃看着那高高的院墙。
将军,你出来好不好。
你出来告诉芷桃,这一切都是梦,是一场噩梦。
只要醒了,我们还在一起。
你还是我那个英明神武的将军。
是那个说会保护我,会正大光明娶我的将军。
听完996描述的杜芷桃现状,林诺默了。
她完全闹不明白杜芷桃现在在干什么。
就像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杜芷桃和费尚徳之间的爱情。
如果是她,面对现在这种身无分文的状态,首先想的是活下去。
灾民安置点塌了,新的安置点没修建起来,又有很多灾民受伤了,没有办法工作赚钱吃饭。
朝廷设置了固定的施粥点,甭管是不是灾民,去了就能领一碗。
杜芷桃完全可以在没饭吃的时候先过去一日三餐按时领粥,先活着。
还有住的地方,农家不行,还有破庙,破庙不行还有桥洞底下。
实在不行,还有医馆。
不说别的,徐家医馆一直开的有爱心专线,没钱你说明难处,徐郝仁能帮都会帮。
杜芷桃是孕妇,徐郝仁看她受伤,不会忍得下心不给她治病。
何必非死磕将军府呢?
这个时候,将军府是不可能有人愿意出来接济她的。
杜芷桃在将军府的墙角坐了一个多时辰。
林诺让人去通知了费尚徳。
费尚徳偷偷看着奄奄一息的杜芷桃,心痛如绞。
他的芷桃啊。
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灰头土脸,额头上好大一个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
可是怎么办?
他不能。
他如果去帮了她,万一传出去,大家就不会再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了。
费尚徳闭上了眼,落下一滴泪。
芷桃,不是我不帮你。
实在是现在的我自身难保。
就在这时,费海源一把将费尚徳推了出来。
杜芷桃双目无神的望向有声响的地方。
费尚徳惊慌的躲开。
杜芷桃苦笑。
又躲开了呢。
他又逃了。
她的将军死了。
在这一刻彻底的死了。
黑色的靴子出现在杜芷桃眼前。
费海源眼底隐忍着伤痛,“蹲在这里做什么?装可怜吗?你以为我们会同情你会帮你吗?你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今天?”
杜芷桃万念俱灰般的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们会理解的,我以为只要是真爱,再高的山,再深的海,都可以无所畏惧。”
“真爱?”
费海源笑了,嘲讽的笑了,“你说真爱?杜芷桃,你的真爱就是跟老男人滚床单,就是利用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让他给你们的野种当挡箭牌。”
“他不是野种,他也是你的弟弟。”
“他不是!”
费海源大叫,“他就是野种,我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辛籽,是我娘生的。”
费海源将杜芷桃拉起来,指着刚才费尚徳消失的方向,“你看啊,看见了吗?你所谓的真爱,你的真爱,你那么崇拜的将军,他不止当众污蔑了你的清白,否认了你们之间的一切,现在连出来见你都不敢!这就是你的真爱,这就是我从小尊敬的父亲,可笑啊,真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