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春纤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欢快劲,最后离开时,先是对着那俩书生道谢,然后直接走到酒楼里,帮着书生付了帐这才拉着柳湘莲离开。
前半生是天子娇子, 后半生膝下无子,活了一辈子,除了用胳膊换来的爵位,就只剩下卖女求荣以及沽名钓誉这样的标签了。
真真是求仁得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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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纤和柳湘莲其实是站在一家酒楼窗户外躲避迎面而来的马车, 因离酒楼比较近,正好听到了窗户里俩个书生的交谈。
离开酒楼,春纤在想乐家活该的同时,也想到了这一次拉出萝卜带出泥的白家。
乐清晟空有爵位, 如今又回了老家守丧,不管从什么地方看,针对他的可能性都不大。
毕竟回报率不高。
所以春纤更觉得这件事情里,真正被牵连的应该是乐清晟,而白家才是幕后之人的目标。
白家...想到去年在江上偶遇的白家太太,再想想时任两江总督的白大人,那会儿太上皇还没禅位,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莫不是当今已经开始清算太上皇的旧臣了。
打死春纤都不会想到这件事情是一个九岁闺阁女儿的手笔,所以按着经验,直接叫当今背了这么一口锅。
别说春纤这么想了,不少人都跟她想到了一块去。当今想要调查这件事情,但又怕弄巧成拙再叫太上皇的人真以为他在扫尾,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什么都不做。
别看他已经是皇帝了,可只要太上皇一日不死,他这个皇帝就随时有可能被废掉。你说盼着自己老子死是不是大不孝?可他们的老子玩死他那几个兄弟的时候,也没见多悲伤呀。
在皇家还期盼亲情?
你莫不是嫌死太的慢。
因着御史弹劾白氏夫妇,太上皇对这个孝顺的儿子瞬间起了猜忌之心,原本帝王的猜疑就非常浓烈,如今哪怕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直指他这个儿子,但太上皇对当今的监视也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在太上皇心里,这事八成是当今做的,剩下两成是他那些有上进心的儿子做的。原因就是希望他对当今不满,趁他活着的时候将当今扒拉下龙椅。
而在当今心里,他跟他老子想的一样,他觉得这事有八成的概率是他那些兄弟做的,就是想要让他老子知道他真心不是个老实的。剩下的两成,除了看不惯那姓白的,想要将他拉下来取而代之的。
黛玉这事做得还算干净,虽不到滴水不漏的程度,但有林如海为她扫尾,还真没人想到这件事情跟林家有半点关系。
一个时常犯病,只能赋闲在家的前朝.廷命官,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两个无齿小儿...拉下白家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不是吗?
当今怀疑了所有能怀疑的人,就是没怀疑到林家父女身上。
所以哪怕多年后,黛玉总是照顾那些差点被活埋的姑娘们时,也没人将当初的事联想到黛玉身上。
╮(╯╰)╭
想到‘乐春纤’死了,白家倒了,春纤感觉这一刻空气变甜了,天都比以往蓝了。
除了傅家和官府记得当初那件命案,她已经没有可惧的了。
到了地方,接过自己定做的武器,春纤在半空中挥了几下,发现重量都在她的可承受范围内,便拿着武器朝着一旁试武器的木头上挥了两下。
棍身上尖刺非常的锋利,直刺里还夹着三分之一带回钩的刺。最前面的□□也非常的实用。这东西要是捅在人身上,先放血再薅出来左右划拉几下...啧啧啧,想想那个画面就非常解恨。
看着武器弄出来效果,春纤是自信满满。可一旁的柳湘莲脸色却非常不好。
他知道春纤设计的这件武器会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柳湘莲不知道这杀伤力会这么大,眯着眼睛看了看寒光粼粼的长安和故里,再心有余悸的看一眼受虐的木头,心里微凉。
这姑娘已经不是单纯的不温柔能形容的了。
“师傅,您用的这个铁到是极好,又轻又有韧性,剩下的那些也都与了我吧。”将早就准备好的,还带着刺绣花纹的皮革套小心的套在长安和故里上后,春纤才笑眯眯的对铸器师傅说道。
“也不知道姑娘想要做个什么,只是所剩不多,未必够用。”师傅想了想,如是答道。
“也不做什么,就做几根细细长长的棍子就行,就像鸡毛掸子的杆子。”春纤伸手比划了几下,然后又笑着问道,“可能做?”
“到是能做,姑娘要几根。做两根还能余些料,做三根就万万不足了。”
“那就做两根半,两根正长长度的,一根一半长的。能做多细就做多细。”越细,抽起人来才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