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难得的是家俱齐全。
大致的看过了一回,春纤便叫张力夫妇住在后罩房那边的屋子,荷叶住西厢房,她自己住正房东间。
随后,春纤又打发张力家的去买米买菜,再买些干净的锅碗瓢盆回来,“晚上也不用做什么,打明儿起,咱们自家开伙总要备些东西。”
赶路这些天,吃的是真不顺口。现在能自己开伙了,怎么着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胃才行。
眼瞧着再有一个来时辰太阳就落山了,张力家的不敢耽误,将春纤留在新居便出去了。
说起来,张力和张力家的也在这扬州呆过一阵子。虽说扬州城大了,也不是处处都知道,但却比那种不曾来过扬州的外地人强了许多去。
而这么一会儿功夫,张力也带着荷叶和行李来了新居。
张力雇了一辆车,连带着两个劳力,三人先将所有行李都抬进院子,然后又将张力夫妇的放在后罩房里,其他的又都抬到正院那边。
出门在外,东西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东西都归整好了。
荷叶先将春纤的铺盖铺在东间的床上,然后便拿起抹布和鸡毛掸子打扫屋子。张力则出门去坊市找了卖柴翁,买了几捆干柴回来。
屋子很干净,用手指摸桌案,指尖都无灰。所以春纤只叫荷叶将东间的卧室收拾出来便叫她回去收拾自己屋子了。
“到底是乔迁之喜,晚上也别叫你媳妇做饭了。你拿银子去酒楼叫桌席面,咱们也热闹一回。”春纤唤荷叶给了张力拿银子,便将行李里的小风茶炉找了出来。
坐在院中的凉亭里,点上银霜碳,煮上一壶茉莉红茶。闻着红茶浓郁的茶香,春纤心中那点焦虑仿佛也被驱逐了。
端起茶杯刚要往嘴边送,春纤才发现她一直没摘帷帽。将帷帽放到一旁石凳上,春纤一边喝茶,一边发呆。
半晌,春纤猛的扭头看向莲花池,一脸的诧异。
她怎么感觉那里面有双眼睛在一直看着她呢?
闭上眼睛再睁开,春纤不禁长叹了一声。
她现在真的有些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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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张力在酒楼要的席面也送了过来。本来春纤是打算四人一起的,不过看到张力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便只留了一半酒菜,剩下的一半叫张力俩口子拿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张力自在的脱了外衣和鞋袜,趿着鞋与自家媳妇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不过半斤米酒便醉得鼾声四起。
张力家的收拾了餐桌,又检查了一回院门,才吹灯睡下不提。
正院这边,荷叶跟春纤吃过晚饭,又将碗盘收拾到食盒里,才将早前烧的热水提来给春纤洗漱。
春纤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无论是在屋子里还是在院子里。又因今日太累,春纤也懒得洗澡,简单的洗了一回便躺下了。
她估计是被百荇那句‘百鬼夜行 ’吓到了,这才总觉得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眼睛。
春纤微恼,暗骂了一句没这么吓人的。
头在枕头上轻轻蹭了蹭,春纤又打了个哈欠,随着眼皮子越来越重,最终睡得今夕不知何夕。
是夜,睡前还被春纤念叨的人突然出现在春纤的床前。
轻轻的掀开绣花帐子,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的看向睡在床上的女孩。良久后,温柔的伸出手,五指并拢,坚定不移的掐在了春纤的脖子处。
见春纤睡梦中因为窒息而皱起眉头,百荇的神色更加的温柔,手上也更用力......
第一百零五章
冰冷的手指就那么紧紧的掐在温热的脖子上, 手心里的温度和跳动的血管都在告诉百荇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他想了好久的事情就完成了。
不屑的视线落在春纤那只带着珍珠红绳的手腕上,只见红绳上的几颗珍珠发出耀眼的光芒,似要挣脱红绳冲过来。
哼, 雕虫小技。
收回视线, 百荇的目光再次定格在春纤那张已经开始泛青的小脸上。抿了抿唇,眉头微皱的松开了手。
“咳咳, 咳咳, ”窒息的痛苦□□纤直接从梦中醒来, 一边咳嗽一边抚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些异于往常的疼痛。
房间没有点灯, 春纤又只顾着咳嗽呼吸, 所以并未发现仍旧站在床边的百荇。
到是百荇在看到春纤脖子上出现了青黑手指印后, 挥了挥衣袖, 又□□纤昏睡了过去。
将刚刚脸朝下半趴在床沿咳嗽的春纤扶回床上,百荇的手指在春纤的脖颈处轻轻抚过。
只见刚刚还极为明显的青黑指印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修行不易,莫要误人误已。”就在指印消失的瞬间,春纤的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站在三步之外,劝说百荇:“你既已知她并非当初立约之人,又何必执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