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和刘叔都是年近半百的老人,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
看着虞清晚苍白如纸的脸色,容旭抬手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清晚,你可别逼二叔三叔翻脸不认人,保镖动起手来不知轻重,你这身子骨娇贵,万一真伤着你就不好了。”
容旭给保镖使了个眼色,顿时又是一拳下去,管家刘叔再次疼得哀嚎出声,脸上皱纹皱成了一团。
见状,虞清晚瞳孔一缩,急得猛然站起身:“刘叔!”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身后保镖的一双大掌用力摁着坐了回去。
痛感从肩膀处袭来,虞清晚疼得脸色煞白,却咬紧唇一声不吭。
等那阵剧烈的痛意缓过去,她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一向温柔的眸子里是从未见过的冷色,声线也疼得微微发抖。
她定定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容震,你再碰他们一下,就休想拿到东西。”
女人虽然脸色极为苍白虚弱,一双美眸却分外明亮坚韧,里面像是燃着一簇火苗。
闻言,容震挑了挑眉,眼里多了抹兴致和玩味,大概是觉得虞清晚负隅顽抗的样子看着实在有趣。
他冷笑:“怎么,终于肯说了?”
她唇线抿紧,开口:“二楼书房的第三个书架后面有暗格,里面有一个保险箱,密码我不知道。”
“早点说出来,何必让他们遭这个罪。”
容震笑容一收,冷脸吩咐保镖:“去二楼,把保险箱搬下来。”
控制虞清晚的保镖松了手,虞清晚便立刻跑到两个老人的身边询问状况。
她紧张道:“刘叔,陈姨,你们没事吧。”
年迈的刘叔大口喘着气,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拍拍虞清晚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陈姨也眼含泪光地摇头,声音颤抖:“我们没事,谢谢小姐。”
虞清晚扶着受了伤的刘叔,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保险箱,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唇瓣几乎被咬得泛白。
容震一行人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千斤顶等□□都带了个齐全。
很快,保险箱就被从二楼搬了下来,电钻的刺耳声响瞬间充斥整个客厅。
身后的陈姨已经被这场景吓得不敢出声,她看着虞清晚清瘦的身形牢牢挡在他们面前,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声音忍不住哽咽。
“小姐,我们....”
“没事的陈姨,您别害怕。”
她的嗓音轻柔而冷静,仿佛带着奇异的,足以安抚人心的力量。
虞清晚皱紧眉头,看着眼前他们开保险箱不择手段的样子,浑身通体冰凉,可却不敢把任何慌乱表露出来。
她必须要镇定。
其实虞清晚根本不知道保险箱里到底有没有公章。
她只是在骗容震,争取多拖延一些时间,等着容熠带人回来,他们才能得救。ɈŜĞ
可这办法撑不了太久,等到保险箱被打开,他们找不到东西,就会发现她在撒谎。
一旦他们知道她撒了谎.....
她到底该怎么办。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坚固的保险箱门也逐渐松动起来。
咣当一声,铁门应声砸落在地板上。
沉闷的一声像是也砸在虞清晚心上,让她的心跟着紧紧提起,每一寸神经都紧绷着。
很快,保镖查看之后返回来汇报。
“容总,里面没有东西。”
容震冷笑一声,耐心彻底消失殆尽,脸色的狠戾再也不做掩饰。
他转身看向虞清晚,一步步朝她走过去:“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骗我。”
容旭也变了脸,讥讽地看着虞清晚:“二哥,还跟她费什么话,一个养来逗趣儿的玩意。贺晟忙着和北城盛家千金订婚呢,哪有时间来顾她。”
容震和容旭早就让人打听了消息,今天北城盛家特意到临城,就是为了商议订婚之事。
和盛家相比,虞清晚这个养女的身份根本不上得台面,就算贺晟对她感情复杂,最多也就是养个情人罢了。
容旭别有深意的眼神在虞清晚的身上流连片刻,也开口道:“当年大哥收养她,不就是因为知道她是那个女人和别的野男人生下来的孩子,得不到自己爱的女人,就把她生下来的女儿关在老宅,恐怕对你的龌龊心思也少不了吧。”
刺耳侮辱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砸过来,连被虞清晚挡在身后的李姨和刘叔听了都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这群混蛋!”
而虞清晚咬紧唇,只当听不见那些话,眼睁睁看着容震抬脚朝她越走越近。
见女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恐惧和羞恼,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容震顿时觉得火气更甚。
“在容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大哥怕是该做的也都做了吧,你说你一天还摆什么清高样子。病秧子一个,真以为自己是多金贵的人了,住在老宅都嫌沾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