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止痴迷地望着女孩,她身上带着一种十足迷人的气质,温柔、理性,情绪稳定。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太过感情用事,而是权衡利弊后再做出最佳的选择。
尽管她对他依然有气愤的情绪在,但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把他完全踩在泥土里否定掉,她会认真地听他讲话。
谢斯止认识的许鸢,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他肯定,只要他先示弱,她一定会接受。
“我接受。”许鸢果然答应了他的讲和,“现在请你让开,我要去上射击课了。”
谢斯止弯唇:“刚答应了,就要跑路?”
少女温和地说:“真的要去上课,我射击成绩一直不好,缺课的话,下次阶段性考核很可能会挂掉。”
“随便叫谢盈朝给费迪南德几个亿的赞助,我相信那老头子很愿意暗箱操作,让你通过射击考试。”
“我来学院念书,不是为了动用私权暗箱操作的。”
“你还真是一本正经。”
尽管语气听起来嘲弄,但谢斯止还是很乖让了一条路给她。
许鸢离开后,他把她烤得蛋挞全部吃完,慢条斯理擦干净嘴巴。
初春阳光柔软,学院里樱花三季连开,春日的枝头缀满花苞。
他双手插兜,懒散地跟在许鸢背后,走在花树下的小路上。
……
许鸢到了射击馆,刚换上衣服走出更衣室,冷不丁看到谢斯止笑眯眯地站在她的固定位置上。
“不是讲和了吗?”她一脸困惑,以为他要反悔。
“我们的讲和条约里有哪一条规定,我不可以来射击馆吗?”
许鸢觉得自己似乎坠入了他的圈套,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她没有理他,拿起练习用的运动□□,站在线前。
射击课不需要老师天天讲课,重要的是练习。
许鸢对准靶子开了一枪,射中了二环的边缘。
谢斯止笑:“你还真是没有一点运动细胞,我很好奇,你从前的阶段性考核是怎么通过的?”
许鸢脸红:“之前考的是理论。”
她确实对运动很不擅长,要不是弗拉克斯曼学院规定每人必须要选择一门运动科目,她才不会选择射击。
相比之下,她宁愿去上十门艺术或者哲学课,也好过在这里受折磨。
“我教你。”谢斯止戴上防滑手套。
“你会?”许鸢记得,他选修的科目里并没有射击这一项。
“怎么说也在N国待了一年,枪这东西熟能生巧。”他站在许鸢的背后,温热的胸口贴上她的后背。
他握住许鸢的手腕,掌心裹住她拿枪的手,下巴抵在她肩上。
许鸢不自然:“太近了。”
她在提醒他,他不久前说过的话。
——“一切让你不舒服的事,我都尽量不做。”
可谢斯止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松开她。
许鸢:“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要毁约吗?”
“我说的是尽量,总要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吧?”
他的唇抵在她耳侧,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了她敏感的肌肤上。
“就知道你不能信任。”
“可我真的是想要认真教你啊,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是吗?”他语气听起来平静且认真,按住许鸢的手,“许鸢,你的呼吸太快了,射击时要尽可能保持匀速呼吸,或者不呼吸,呼吸会导致枪的抖动,从而影响结果。”
他果然在认真地教她。
许鸢忽略掉那点不自然,安静地听着。
“靶子距你二十五米远,在这个距离上,如果想射中准心,那么你需要瞄准的位置是下八环。”
“手臂抬平,闭上左眼,用右眼瞄准。”
谢斯止带着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物体在你的眼里清晰呈像需要一定的时间,视线落在靶心之后的三到七秒,是射击的黄金时间,之后就会渐渐模糊了。一、二……”
“……三。”他在她耳边结束计时,啪嗒按下扳机。
他的手很稳,许鸢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晃动,枪声响后,她一抬眼,看见刚才那一下射在了九环之内。
谢斯止很懂得分寸,开出一枪后立刻放开了她。
他后退一步:“我有一个互惠互利的好提议。”
“我教你射击,你教我油画,这样我们都能通过学院的考核。”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
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选拔在初春开始了。
如裴霁言所说的那样,报名参赛者很多,几乎整个学院的女生都参与了。
午饭时,提起这件事,谢静秋很不以为意。
“这届选拔声势浩大,是因为上任弗拉克斯曼小姐在去年嫁给了中东某国的王储,而该称号的历任获得者无一例外都拥有了无比顺遂的人生。退一步看,就算拿不到最终荣誉,只要能通过初选,弗拉克斯曼学院也会授予一张证明,这在某些圈子里,是炙手可热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