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幕,她气得发抖,上前想要把他拉起来。
不许,她不许他对别的女人这样屈尊纡贵。
可还没碰到他,她却被梁诗宜一把推倒在地上。
梁诗宜一脸得意地睨着她:“现在昀舟哥是我的,不许你碰他,离他远一点。”
而沈昀舟默认了梁诗宜的话,没有过来扶她,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的一颗心瞬间坠进了冰窟里。
梁诗宜似乎只是为了到她面前来宣示主权的,宣布完,鞋也不买了,挽住沈昀舟的手臂,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讨论婚礼在哪里举办,邀请哪些人参加。
他们要结婚了。
“沈昀舟!”她大声地叫他,眼睛里涌出泪。
他就却连脚步也不曾停顿一下,远去的背影无情又冷漠。
她不甘心地冲上去,扯住他,这次,却被他亲手推开了。
他看着她,声音很冷:“周雨浓,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下一刻,周雨浓的梦境也结束了,猛地惊醒过来。
她坐在床上,缓了几秒,意识到刚才只是在做梦,伸手打开床头的一盏小灯。
温暖的橘色光线打在她身上,她的心却似乎还被一股冷意攫住。
她抓过放在床边柜上的手机,回想起梦里的一幕幕,手竟隐隐还有点发抖。
梦里那种心痛,嫉妒,和不甘的情绪深深地充斥着她的大脑。
三番两次做这样的梦,让周雨浓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陷在感情沼泽的边缘,双脚都沾染上爱情的泥污。
但是没关系,她陷得不深,只要她现在抽身,不再往里走,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而泥足深陷。
就像当初她跟云夏说过,只要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她就会马上撤。
她不能再和沈昀舟继续纠缠下去了,身体上的纠缠也不行……
他不仅会钻进她的身体里,也会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心里。
凌晨三点,周雨浓给云夏打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后,对方才接起,刚醒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浓浓,怎么了?”
周雨浓:“夏夏,帮我个忙。”
云夏完全清醒了,听到她的声音严肃,有些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雨浓:“过几天,借你的陈商用一下。”
沈昀舟以两个多亿拍下那条红宝石项链的事,当然也传到了沈家人的耳朵里,向涓第二天就给他打来电话,问他是要送给谁。
他回答:“这是我的私事,您不用管。”
向涓顿时就明白了,恨铁不成钢:“她要是不接受呢?”
沈昀舟:“那就珍藏起来。”
在他心里,那条红宝石项链就是属于周雨浓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向涓:“那你让我怎么跟你父亲和爷爷交代?”
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忍责备。
但老爷子要是知道他这样巴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早就不要他的女人,一定又要血压上升,大发雷霆了。
沈昀舟:“您就跟他们说,我是留着送给以后的妻子的。”
向涓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兴许是觉得对他已经无话可说,或者说无能为力,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雨浓又是几天没有动静。
在七夕的前一天晚上,沈昀舟从保险柜里取出首饰盒。
打开,红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细腻的黑绒布上,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这是明天他要送给她的礼物。
她说和那个男人没关系,他信她。
就算她是在骗他……她肯骗他,证明她至少还是在意他的。
沈昀舟握着手机,想约她明天见个面,又怕自己主动联系她,会惹她厌烦。
正踌躇间,手机突然在掌心里震动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他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过两秒,他才接起,没有先出声。
周雨浓开口叫他:“沈昀舟。”
他低声应道:“嗯?”
周雨浓:“明天见个面吧,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
沈昀舟握着手机的手指倏地一紧。
明天七夕,情人节,她要送礼物给他?
压住胸中被这两个字勾起来的情绪,他温声说:“好,我明天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周雨浓并没有多问,说:“那明天下午五点,在嘉里中心公寓大楼前见。”
沈昀舟记住地址:“明天见。”
周雨浓挂了电话。
通话时间,前后不到一分钟,却让沈昀舟原本死灰般的心脏慢慢地变得炙热,甚至要燃烧起来。
最后不得不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才慢慢地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