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菀玉微微侧过身,掠过它径直回了房间。
今日刘徵回来的很晚,都未时过了,赵菀玉的房间已经灭了大半烛光,他没直接进房间,去了正厅坐着,不多时,脚步声响起,月见走了进来。
月见不知道大半夜二殿下要见自己做什么,她行了个礼,叫了声殿下。
刘徵坐在椅上垂着头,手指虚虚搭在扶手上,闻言抬起头,露出一双幽黑的眸子,“今天在韩家,发生了什么事?”
月见一愣,头埋得低了点,“没发生什么事。”
刘徵皱了下眉,“真不想说吗?”
月见心头一颤,她看着刘徵,刘徵抿了抿唇道:“你家公主受委屈了?”虽然他口吻是疑惑的,但眼神笃定,笃定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戾色,他盯着月见,“怎么回事?”
月见本来就心里不平,见刘徵都猜测出几分了,顿时不再隐瞒,把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出,“还不是因为韩嫣!”
“韩嫣?”
月见重重地嗯了声,而后语气愤懑地将今日韩嫣是如何想要公主出丑的事一一道出,又道看公主出丑不成,糟践公主的生母。
“殿下,你一定要……”话没说完,就湮灭在刘徵沉沉的眸光中。
刘徵唇瓣抿的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挥挥手,示意月见退下,月见退下后,刘徵在厅里坐了好半晌才握紧拳头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光线微暗,他阔步步至床榻边,掀起青色床幔,赵菀玉呼吸平稳,睡觉的姿势规矩,他盯着她平静的脸看了许久,终究没把她叫醒,只臭着脸起身去隔壁屋子洗漱。
翌日。
赵菀玉醒来时先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眼神带着点道不明白的情绪。
赵菀玉起身坐起,刘徵也跟着坐起来,只眸光还落在她身上。
赵菀玉把垂落在胸口的乌发抚到后背,刘徵的声音在床帐内响起,“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赵菀玉合好衣襟的手微怔,她狐疑地望着刘徵,“没有。”她看着刘徵神色好奇,“殿下何出此言?”
刘徵定定地看了她眼,掀开床幔下床,“没什么,就是这些日子出门,多带些侍卫。”
赵菀玉随口接道:“是有什么事吗?”
刘徵套上鞋袜,又把赵菀玉的绣鞋递给她,“前些日子宋国国君遇刺,不治身亡。”
赵菀玉手愣在空中,愕然道:“宋国国君遇刺?”
刘徵嗯了一声。
赵菀玉脸色变了一变,忽然又问,“是什么刺客,能杀掉一个国君?”
“行刺之人并未被宋人寻得,是谁杀了他目前不得而知。”刘徵说。
赵菀玉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怎么了?”刘徵眉心微拧。
“没什么,就是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宋国虽只是一个小国,但到底是一国国君,身边的侍卫应该不少。”赵菀玉低头穿鞋。
刘徵道,“根据消息,那刺客武功极高,且一击必中。”
赵菀玉又嗯了一声,之后两人用过早膳,刘徵就去了皇宫。赵菀玉想到宋国国君遇刺的消息,坐在软榻上,心里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不过没想多久,就把他撂到耳后,跟着阿如去学功夫了。
而与此同时,刘徵却没有径直去官署,他去了一家距离韩家不远的茶肆,刚站在窗口片刻,有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再之后就是推门声。
韩嫣瞧见刘徵已经在包厢里,笑了一下,“表哥。”
刘徵转过头,他今日一袭箭袖黑袍,负手而立,眉目冷冽。
韩嫣向他走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声音也放轻了,“表哥,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徵神色微冷地瞅着她,他气质本就冷冽,现在更是刻意目光若冰地看人,直到韩嫣一个小姑娘被他看的全身发冷,刘徵才慢慢开了口,“昨日为何要针对你表嫂?”
韩嫣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惧他了,不高兴地道:“怎么,她向你告状了?”
刘徵没吭声,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我看她不顺眼,不喜欢她。”韩嫣拉开凳子坐下,咬牙道。
刘徵抿紧唇不快地看了她半晌,半晌后,他声音微沉地说,“韩嫣,你可以不喜欢你表嫂,但要给她必要的尊重。”他口气转冷,“今日去向你表嫂道歉。”
“我不去。”韩嫣猛地站起来,凳子被剧烈蹭开,和地板磨蹭发出刺耳之音。
刘徵面色平静,冷冷地反问,“你真的不去?”
“当然!”韩嫣挺着胸脯道。
刘徵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抬脚就往门口走去,眼见他要离开这个包厢,韩嫣赶紧追问,“你要做什么?”
刘徵闻言转过头,看着她道:“你做错了事,既然不服我的管教,便让能管教你的人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