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嘉深知他们的将来布满荆棘,至少,这次事件便是序幕。德拉科尚且没有能力代表马尔福家的立场,她的周围也出现了太多潜在的危机,她不能自私地带走人家的儿子,这样会害了德拉科。
她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她不为人知的出身,她离奇的遭遇,还有那一句刻印在记忆深处的预言——六月魔女之列,扭转命运。
不由地往行李箱的方向瞄了一眼,母亲的笔记就藏在夹层。
一场计划悄然布局。
在这漫长几十秒内赫尔嘉收紧了这个拥抱,像是最后一次,她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男孩的气息,脑海里放过一幕又一幕属于两个人的记忆,将攥在手里的项链偷偷放进德拉科的外套口袋里,在他耳边忽然嫣然一笑,微微张开嘴。
“我们到此为止吧。”
女孩的笑容定住了,德拉科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三分疲惫。
这该死的默契。
虽然这也正是她想说的,但是当这句话先从德拉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能感受到心如刀割的滋味。
一时竟无语凝噎。
德拉科离开了她的怀抱,先是淡淡地看着她,灰色的眸子下波澜不惊。
“那么我就随你的愿,好好当个听话的好儿子。”接着他鄙夷地看着她,禁锢住她的下颚,用跋扈地口吻说着,“等我父亲让我和瑞娅订婚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缺席——你要是在阿兹卡班我会把请贴给你寄过去,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它塞进你的棺材。”
赫尔嘉被这十只坩埚连续爆炸般的话惊吓了一番,机械无脑地点了几下头。
德拉科蓦地站了起来,他气得眼眶发红,脖子上的三四根青筋显现出来,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随时能砸烂一张桌子。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完整拗口的话:“那么,希望赫尔嘉小姐能在那个只有她自己的无私的未来里长命百岁。”
赫尔嘉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德拉科,就像只被惹毛的豹子,一掌能拍烂她脆弱的天灵盖。
这分手分得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她迷惑地看着德拉科气势汹汹地走向门口,然后又猝不及防地转身,凶狠地骂道:“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蠢猪!”
“碰——!”
最后德拉科摔门而去。
赫尔嘉呆呆地坐在床上,对这天花板眨眨眼睛。
【嘶——,所以现在是你被他甩了?】看了一晚上热闹的科莱恩惬意地在被褥上穿梭,【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他现在肯定觉得你从没把他当自己人.......】
【我知道。】赫尔嘉叹了口气,然后把头埋进枕头里,葡萄酒的醉意消散,清醒无比,发出闷闷的声音,【好了别说了,没有恋爱史的人请闭嘴。】
【.......我是神奇动物。】
【闭嘴。】
科莱恩嘴里念叨着:【想为我下蛋的母鸟蛇也不少好吗?】
【闭嘴,不然饿死你。】
【......哦。】
科莱恩无语地看着被不明液体浸湿的枕套的一角,用尾巴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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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女寝区域,刚准备转弯时摸到了口袋里的项链。
他看了一会儿项链上的刻字,眼神逐渐变得轻蔑起来,随即扔进了楼下正在燃烧的壁炉,走出休息室。
沙发背后伸出一只黑色异形魔杖,无声咒熄灭了火焰,木柴木炭彻底化为灰烬。
白皙的手再次挥舞魔杖,项链从灰屑中腾空而起,飞向魔杖的主人。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圈上面的刻字,轻笑一声后,将它放入自己蓝色大衣的口袋里。
“倒计时开始——赫尔嘉·布莱克,”她顿了顿,换了一种口吻邪笑道,“不,我更愿意称呼你为——莎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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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和凯瑟琳回房的时候,赫尔嘉正坐在梳妆台前预习功课。
潘西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瞠目结舌地叫道:“德拉科刚才在礼堂和我们说,他和你分了,还是他甩的你!”
凯瑟琳掰过赫尔嘉的身子,上下摆动:“你是不是喝高了就把他惹毛了?你知道吗,他刚才边宣布边徒手掰断了三根叉子,还是一次性!”
赫尔嘉摁住了她激动的爪子,冷静地回道:“对,分了。”
潘西不解道:“那是因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
“是什么原因他没告诉你们吗?”赫尔嘉反问。
“呃——”凯瑟琳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有提到,但是我们觉得那个原因不像是真的......”
“他怎么说的?”赫尔嘉被勾起了好奇心。
潘西摊了摊手,“他说没人会想要一个有前科劣迹斑斑的女友,还上过预言家日报刑事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