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块钱已经是最好的标准了,一桌酒水30块,十来桌就要三百多块钱,咱们结婚本来就花费了很多钱,我跟他说咱们不需要摆这个牌面,咱们订一桌酒水20块钱的就行,他不听,他觉得这样在同事面前丢了面子,非得订最贵的。许暖,你说说这个事,他是不是做得不太对?”
严康一听,立即反驳:“这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当初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和同事们说过,以后我要是娶媳妇,一定订最贵的酒席请他们,现在我真的要娶媳妇了,同事们也都一直记得这事,你让我怎么改口?我这时候请20块一桌的酒水,那我以后怎么在同事面前抬得了头?”
“再说了,我也不全是为了我的面子,难道你的亲朋好友过来吃席,你不会觉得脸上有面子吗?”
尤晓梅白了一眼严康,“咱们以后要不要过日子?咱们以后难道是靠面子过日子的吗?难道20块钱一桌的酒水就没面子了吗?大家现在请客,不都是这样的标准吗?30块钱的酒水是那些有钱人的配置,咱们家庭的情况本来也没多好,为什么非得要装这个大款?”
严康听到尤晓梅这样说,火气上来,“你这是在说我打肿脸充胖子?”
尤晓梅呲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两人对视着,剑拔弩张。
许暖坐在两人中央,感觉到一种异常压抑的氛围。
眼看形势越来越糟,许暖适时出声打破屋子里诡异的宁静。
“哎哎哎,大家理智一点讨论,心平气和一点哈,不要说着说着就动了气,我相信你们也是想解决问题,而不是加深问题,对不对?”
严康听到许暖的话,稍稍冷静下来,他看向尤晓梅,控诉:“你说我打脸充胖子,那你呢,你为什么非得要买那种巧克力喜糖?平常的喜糖五毛钱一盒,巧克力喜糖要两块钱,你觉得我打脸充胖子,难道你这个不是在打脸充胖子?”
“而且只是一盒喜糖而已,里面总共就几颗糖,你不觉得两块钱太贵了吗?喜糖也只是图个喜庆的氛围,为什么要得不偿失地弄这么贵的喜糖呢?”
说起这个,尤晓梅一脸气愤,“你还好意思提这个,只准你在同事面前保留面子,不准我在同事面前保留面子?咱们单位的女同事,结婚的时候都是发的巧克力喜糖,我发给她们发普通喜糖,她们会怎么看我?背后怎么议论我?说不定还会看我笑话。”
“再说了,买巧克力喜糖怎么了?一户人家发一盒,总共也花费不了一百块,你要是把酒水从30元降到20元,这一百块钱不就腾出来了吗?”
严康义正言辞:“不可能,酒水的钱是不能降的。”
尤晓梅把脑袋一偏,梗着脖子,“巧克力喜糖我是要买的。”
两人对视着,谈话又进入死局。
许暖在一旁听了这么久,总算是听明白了。
总之呢,两人就是在酒水和喜糖上面意见不一样,各执己见,不肯让步。
突然,尤晓梅和严康齐齐望向许暖,不约而同问道:“你觉得谁有道理?”
许暖:“……”
许暖为难地说:“你们各有各的道理。”
尤晓梅和严康显然不认同许暖这种和稀泥的态度,两人真诚地望着许暖,“你就实话实说吧,没事,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许暖:“……”
这种事情最难了,说好了还好,说不好就是里外不是人。
许暖咳了咳,望向严康:“酒水你是不会退步的对不对?”
严康想也不想,“肯定不会退步。”
许暖又望向尤晓梅:“巧克力喜糖你是不会退步的对不对?”
尤晓梅坚决地说:“当然不会。”
许暖沉默片刻,道:“既然这两项你们两人都不会退步,那你们要不要在其他地方思考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退步的地方?”
严康和尤晓梅对视一眼,“这……”
许暖趁机说道:“这两项你们都不肯让步,闹到现在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既然这样,那就都实现算了,都实现的话,比你们原先的计划大概多出了一百块钱,这一百块钱,看看在其他什么地方可以腾出来。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两人一听,似乎有点道理,开始核对其他所需要的东西。
许暖得空溜出来,出来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家里,瞧见坐在沙发上周峙,第一句便是:“结婚太麻烦了。”
周峙一愣,转头去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许暖把收租时候的事情和周峙说了一遍,然后拼命摇头,“结婚真是件麻烦事,酒水和喜糖的事情都能让两个准备结婚的人闹出这么大的矛盾,更别说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以后结婚,肯定不要这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