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劭慢条斯理地整理地扣好纽扣,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姚婧怀里的狐狸一眼:“小家伙生病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摸狐狸的头。
只是还没碰到,狐狸就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并张开了口。
差点就将他的手给咬断。
“性子挺急。”宋劭拇指和食指轻捻,点评道:“狐狸脑子应该是有点小毛病。”
姚婧往后退了一步,护住徐殷的头,警惕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嘘。”宋劭戴上破旧的耳机,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我只是想听一曲美妙的奏鸣曲罢了。”
“这是一首怎样的曲子呢?”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姚婧目送宋劭伴着节奏声离去的背影,轻嗤。
“神经病。”
排号很快就轮到了姚婧,饶是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在见到姚婧的脸后,都忍不住揉了揉眉头:“你们几个的脸,我都记住了。”
“军校生真是高危职业。”
板着脸聆听医生孜孜不倦的劝导,姚婧生无所恋地捋着狐狸的头毛。
狐狸下意识地发出呜噜的声音,透着湿意的鼻头不断追逐着姚婧的掌心。
主治医生操控着精密仪器,里里外外地给徐殷进行检查。
“毒素已经排除得差不多了。”模样温和的医生笑了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徐同学就能恢复正常了,这段时间还是让他保持拟态吧,有利于更好地恢复。”
“好的,谢谢医生。”
姚婧说完,踟蹰着,最后停在原地。
她还是想问。
“怎么?”医生抬头看向还没走的姚婧,笑骂道:“还对我这小地方产生感情了?”
姚婧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询问:“请问方才出去的是宋研究员吗?”
“你不该打听那个人,孩子。”医生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讳莫如深:“我不会透露什么消息的。”
就算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但单凭医生的态度也足够姚婧窥探出许多问题。
“打扰了。”
姚婧也想过要不要到相关部门举报。
但光是严霜一的警告就足以说明许多,此时再加上医生的防备态度,不用多想,就知道向有关部门反映是多么无力的举措。
毕竟,按照原主的记忆,军校的医生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且他方才的表情,分明是畏惧。
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对付“宋研究员”。
此事也只有暂且搁置了。
回到宿舍后,天彻底暗了下来。
从姚家到学校,再赶往医院,一路上还算是比较耗费精力。
姚婧回宿舍洗漱一番后,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周霁和江登也没有打扰她,相反,为了给姚婧提供一个安静的睡眠环境,两人也提前上床睡觉了。
万籁俱寂的夜晚,突然传出窸窸簌簌的响动。
徐殷从床上跳下,因为有肥厚的肉垫做缓冲,这一跳并没有激起太多的响动,就连床都只是发出了几声吱呀的声响。
但这并不足以吵醒任何人。
徐殷的前爪搭在姚婧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如早春的水,泛着柔和的光。
他张嘴叼着姚婧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然后又用前爪给她掖好。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在睡梦中的姚婧甚至还有些冷。
她哆嗦了一下,翻过身嘀咕了几句梦话。
徐殷歪了歪脑袋,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说了什么?
为了听清,狐狸只得把飞机耳凑得更近。
“西西......”殷红的嘴唇呢喃着,吐出陌生的名字,其中的宠溺与缱绻可谓是昭然若揭。
琥珀色的狐狸眼骨碌碌地转了转。
西西?
这是谁?
......听起来像是一个Omega。
徐殷呜呜地叫了一声,他情不自禁地凑近,全身上下的温度渐渐攀升,就在狐吻离那双红唇只有一毫厘的时候。
狐狸仓促地收回了不断靠近的头。
算了。
乘人之危是没有好下场的。
甩了甩一身油光水滑地皮毛,徐殷克制地收起獠牙,用嘴叼着被角往上扯了扯。
徐殷甩了甩尾巴,他现在的拟态体型已经大了很多。
他用前肢推开窗子,眺望着不远的月色,思绪也不知道游弋到了什么地方。
一切都风平浪静,就连学业都变得繁忙了不少。
姚婧白天在和肌肉猛A左右互搏,晚上则挑灯夜战,抱着周霁的笔记恶补知识,也得亏了这副属于Alpha的强壮体魄和她原来孱弱的身体有本质上的区别。
否则就这个学习强度,她一周就会倒下。
但现在......姚婧叼着牙刷,朝上捋了捋打底短袖的袖子。
结实流畅却又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就如同女娲的毕业设计般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