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以为许听韵是被自己弄疼了,也顾不上去拿纸巾,直接用拇指拭去她低落的泪,心疼又无奈:“下回我轻点。”
竟然,还有下回!
许听韵急了,可一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谢昭酒气总算散去一些,想到这几天的煎熬,低头问她:“躲我?”
许听韵心虚地偏头,却被谢昭一手钳住下颌:“勺勺,为什么躲我?”
许听韵挣脱不开他的手,气得干脆闭上双眼,紧抿着唇不说话。
“不说是吧。”
熟悉的气息逼近,热气打在脸上,许听韵猛然睁眼,谢昭又偏头凑近,唇险险就要贴上她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许听韵忽然冷静了,“谢昭,别让我讨厌你。”
这句话声音很低,但异常坚定。
谢昭的唇停在咫尺,松开手站好,忽然冷笑:“许听韵,你知道什么是夫妻义务吗?”
许听韵胸中委屈和怒火搅在一起,偏过头去,好半天才说:“你喝酒了。”
她差点忘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虽然没人告诉她夫妻是如何相处的,当初她和谢昭结婚时,大伯母也说为了许家和她着想,不宜大操大办,只简单吃个饭就好。
这让许听韵时常忘记,她已经是已婚的身份。
只不过,她现在不愿意。
许听韵现在只能找到这个借口。
“今天下午我去看过你的演出了,你很棒。”谢昭声音平静,忽然说,“不过,许听韵,你对你师兄都笑得那么甜,怎么就对我爱答不理?”
“也是,我这人就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谢昭的话说得糙,许听韵眉皱得更紧了,却仍然一言不发。
那晚就这样不欢而散,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也不想逼她,还是把她送回了陈家。
自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更差了。
这期间,他联系上了先回苏城的许照西。许照西倒是很好对付,三言两语谢昭就套出话了。
得知答案的谢昭拧着的眉舒展开,忽然又笑了,还差点吓到徐风与。
那天谢昭工作速度飞快,又把可有可无的会议和宴请推了,很早下班,开车去了陈家。
刚进门时,谢昭就听到了许听韵的笑声。
谢昭眉尾轻挑,等他走去偏厅,在门外就看到了许听韵的师兄。
还是那位师兄先发现他的。
许听韵看见他,笑容僵在脸上,等他回身的功夫,许听韵就收起了笑,安静乖巧地站在陈老爷子身边,就像根本没发现他来一样。
谢昭气得牙痒,但在陈老爷子面前也不能太过分,只能忍下这口气。
上面陈老爷子在和许听韵的师兄聊他们老师的近况,谢昭却大喇喇地坐在一边,拿出了手机。
下一秒,许听韵的手机在震动,谢昭脸上浮现笑意。
他打的是两人的专属手机,原来许听韵是时刻贴身带着的。
陈老爷子没理他的胡闹,许听韵当做没看见似的关机了,只有那位师兄说找他有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许听韵站在陈老爷子身边,刚要开口阻拦,被陈老爷子拦下。等他们两个出去,许听韵才着急。
“外公……”
“你结婚的事我不知道,还没机会考验一下这小子。放心,我有分寸。”陈老爷子见许听韵还向窗外看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说,你担心他被你师兄欺负啊?”
许听韵撇嘴,他不欺负别人就够好了。
许听韵说不上她究竟担心什么,谢昭却在院子里感受到了威胁。
陈老爷子刚才只介绍了谢昭是家里经常往来的晚辈,并没说他是许听韵的老公,连男女朋友都没说。
谢昭知道这是陈老爷子的考研,可是这位师兄似乎不知道。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和许听韵是没有共同语言的,况且两人年龄相差又大,他恐怕也没时间陪许听韵。
还有,那位师兄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句句都在暗示谢昭花心。
谢昭收敛了漫不经心地笑,冷下脸看他。谢昭没说话,他鹰隼一样的眸子却让师兄觉得毛骨悚然。
“不管你从哪儿道听途说的,”谢昭拍了下他的肩,师兄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少管闲事儿。”
“可是、可是如果你对不起她……”他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吼出来。
“没这个可能。歇了你这份心思。”
那天,谢昭是准备揪许听韵算账的,结果她倒是躲得快,直到今天她还没回他电话。
谢昭还盯着两部手机在看,依然没什么动静。
身边沙发凹陷,谢昭也懒得看是谁,就听见寸头贱兮兮的笑,“昭哥,再看就成了望机石了。真想人家就主动打个电话呗。大老爷们儿先打电话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