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叶笙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应了一声,“是。”
因为叶笙这一个字,仇严被陈醉关在拳击馆整整五天。
“不行不行,妈的,你他妈的放过我吧。”
仇严倒在地上,满脑袋的汗,上衣几乎湿透。
陈醉摘下手上的拳击手套撂在一边,甩了甩被汗浸湿的头发,胳膊在地上撑了下屈腿坐在仇严身边。
“我又不是针对你,是你自己为了一天十万上赶着找我的,现在又要我放过你,什么道理?”
“他妈的,”仇严对着陈醉的肚子,无力的打了一拳,“谁知道你是这么个练法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年是你去争冠军。”
陈醉的头往后仰了仰,看着天花板,“我这可比冠军重要。”
“就为了防止你那小妹妹早恋?”
“不是,”仇严坐起身子,“你十几岁的时候,就没几个打得过你的,你现在二十几了,还指望那十几岁的打过你啊?那不是做梦?”
“十几岁的到底不一样,年轻嘛。”
陈醉轻嗤,手指在唇边蹭了下,刚长出来的胡茬有些扎人。
想起那羊羔子对着他叫了声,“叔叔。”
把陈醉气的,平时一年抽不了十根烟的人,三天点了六根。
最后因为仇严一句,“你这他妈的不是越抽越沧桑?”
才把那烟盒收起来。
仇严把手上的手套摘下来丢在地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醉,“要我说,你喜欢她直接说不就完了吗?”
“那不是还没成年吗?再等几个月。”提起这事,陈醉就觉得烦。
“你还在乎那几个月?”仇严冷笑,“早人家十六的时候你就看上了,现在装什么正经人呢?”
陈醉突然箍住仇严的手腕,神情严肃,“禽兽我认。”
停滞三秒,陈醉把仇严手腕捏的直响,“但我不能禽兽不如。”
“切——”仇严瞥了陈醉一眼,“妈的松手,疼啊!”
陈醉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正经人,在陈由那种人的影响下长大,他能正经到哪里去?
不吃喝嫖赌已经算是他没长歪了。
叶笙却不一样,陈醉从小就对叶笙不一样。
她是第一个心疼他的人。
也是把他从泥潭沼泽里面拉出去的人。
陈醉对叶笙从小就是护着,惯着,关心着。
把她当亲生的妹妹,把她当自己最亲最亲的家人。
叶笙走之后陈醉的生活基本没变,他依然住在祁顺的家里。
隔壁的房子被穆云清卖掉了,很快搬了新的人进来。
他也没法再吃到热腾腾的满桌子饭。
陈醉考上了南绛大学,是因为叶笙曾经说,她想考。
陈醉就想先替她过去看看,看看那个学校怎么样。
替她考察考察。
叶笙走的那天,一直嘱咐他要去上学。
像是知道他本来没打算去一样。
叶新荣出事之后,陈醉也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一个是为了陪着叶笙,小姑娘总会闹腾到半夜,他哄两句她能安心一点。
另一个,他也在为自己做打算。
其实他本来打算不去读南绛大学,直接工作或者创业,有经济实力了之后,也算是能给叶笙的未来做一个保障。
又或者,他再读一年,去考临遥的大学,去陪着叶笙。
两个选择权衡了很久都没下定论。
还是在叶笙走的那天,陈醉是想着,他一定要去陪着她。
时时刻刻陪在叶笙身边,保证她高兴,他才能安心。
但叶笙不愿意,哭的稀里哗啦的要他一定去读南绛大学。
还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了他。
陈醉看着那个小猪存钱罐和金色蝴蝶耳钉许久,然后小心的收了起来。
他听了叶笙的话,去南绛大学报了道。
又有点不太听话,叶笙给他的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动过。
陈醉在大学期间创业做的风生水起,得益于某人的助益,他整条路下来平坦顺利。
就是一直没去看过叶笙。
害怕看见她过得不好,会让他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
又害怕她过得太好,然后把他这个哥哥忘的一干二净。
两年前,陈醉在大学毕业前两个月,因着公司的事情去了一趟临遥。
仇严初中的时候拉陈醉入伙做混混失败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可能是因为那一盒劣质退烧药的交情吧。
陈醉就拉着仇严一起做公司的项目,前提是仇严把那头绿毛染成别的颜色。
陈醉原话是这样的:“老子不想天天看见一个绿毛鸡在眼前晃悠,太他妈丑。”
仇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理发店染黑的时候还是让理发师在额角那里偷偷留了一小撮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