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泽淡淡地瞥她一眼,似乎觉得她在说废话。
他不耐烦地挑眉,“叫个代驾不行?”
额间的碎发在她和啵比玩耍的时候又掉了下来,徐落月随意地后抓了一把,无语地说:“我直接打个车回去不方便多了?”
梁越泽舌尖暗地里顶了顶牙后槽,徐落月这个不解风情的臭女人。
他回得果决:“不行。”
梁越泽很坚持,徐落月想起之前几次晚上回家干妈也一直强调要梁越泽送她到家门口。
可能从小到大这份被奴役的使命已经深入了他的心,徐落月妥协道:“好吧。”
她手上逗弄着啵比,院内的昏黄的路灯随着夜色的来临亮了起来。
平时他们在一起很少喝白酒,她也不清楚梁越泽白酒的酒量到底怎么样。
梁越泽说话语气和脸上的微醺表情像是割裂开的两个世界,一会正经一会像喝醉的。
叫个代驾送过去又送回来的,耽误时间还麻烦死了。
万一梁越泽醉了发酒疯,她还得照顾他,一来一回反倒去了多的。
徐落月默默了叹了口气,“算了,不回去了,明天你送我。”
梁越泽眉间微乎其乎地划过一抹笑意,应声道:“好。”
这么早回公寓徐落月也没有别的事情,徐家和梁家当年别墅买在这里的时候,这个附近还没发展起来,随着各大产业的迁移,这个地段逐渐火热,周边医院、少年宫、体育馆等等都建立起来,房价也逐渐变成了高攀不起的价格。
开车从水岸林溪回徐落月的公寓不堵车的情况下也要四十分钟。
徐落月心血来潮:“既然不回去,反正还早,我们带着啵比去附近遛遛弯吧。”
梁越泽从啵比的豪华屋里翻出狗绳替啵比带上,它左右摇晃着头发出低吼,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徐落月使劲摸它的头,安抚他的小情绪,“啵比乖,带你出去玩啦。”
似乎听懂了徐落月的话,它站直了身体乖巧的立在她的身旁。
梁越泽又是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他轻轻掐着它的右颊,对它嗤之以鼻:“双标狗。”
啵比委屈地看了一眼徐落月,嗷嗷地想往她身后躲,徐落月护着犊子,指责道:“你别得不到啵比的欢心就恼羞成怒,请你正视自身的不足。”狗都嫌你这脾气。
啵比顶了无辜的眼神附和两声:“汪汪,汪汪。”就是就是。
梁越泽故意恶劣地开玩笑逗它:“等你妈不在的时候,开派对吃狗肉。”
啵比对狗肉这个词很是敏感,吓得四处乱窜,身上的毛也是随风飘扬。
狗在前面跑,绳子在后面飞,徐落月想拽都没拽住。
徐落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啵比这么小你都不放过,你幼稚不幼稚啊!”
梁越泽双手交织抱在胸前,有些傲娇地冷冷哼了一声。
“啵比。”徐落月轻柔地唤它的名字,“过来,我们不跟这个小气鬼玩。”
啵比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他迈开的脚步抬起又放,走路都是唯唯诺诺,慢吞吞地绕了一圈紧紧贴在徐落月身边。
徐落月一只手牵着啵比往小区外面走,梁越泽顶着个臭脸跟在身后。
为了避免麻烦,平时梁越泽在家的时候遛狗也就是在小区里面打转,家里请的负责陪啵比吃喝拉撒的佣人亦是如此。
啵比一出小区,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
它开心地往前面蹦跶,饶是徐落月的力气比普通女孩更大一些,也有点拉不住兴奋的啵比。
“梁越泽,你来拉着点它。”徐落月回头只好向梁越泽求助,她的身体被迫地被带着往前面冲。
梁越泽接过狗绳使了点劲,手上的青筋清楚的胀起,他沉沉地喊道:“啵比。”
啵比有点畏惧地回头望了他俩一眼,肉眼可见地放缓了速度。
终于不是与狗赛跑,而是回归到了正常散步的行列当中。
这个附近有一个面积较为广阔的公园,所以晚上很多住在附近的居民都会出来散步乘凉。
今天白天里下了雨,夏日的高温被倾盆大雨吹散了这炙热的暑气。
夜间是比较清凉的,许多家庭还会带着小孩出来遛一遛。
两人一狗的颜值都不低,很快便吸引了路过行人的目光。
一个小女孩在他们不远处止住了脚步,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点缀了几朵同样颜色的蕾丝花朵,头上一左一右还编着两个高高的马尾,辫子周围还包成了两个小团团,尾端扣上了两个黄色蝴蝶结的小夹子。
“叔叔,我可以摸摸它吗?”她的牙齿还没长齐,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落月对小孩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偏见,她就是格外不喜欢“不听话、没礼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