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是一贯来的清淡,一是地方原因,二是徐弘阔年纪逐渐大了,酒场上的应酬和这么多年的闯南走北。也不敢再吃口味重的菜品。
身体慢慢老化,部分.身体机能也容易跟不上。
尽管不是很合口味,徐落月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很多,偶尔陪她老父亲聊两句,时间倒也这么过去了。
徐弘阔一边夹着菜,一边望着她味同嚼蜡的神情,微微摇了摇头。
吃完午饭后,徐弘阔知道她有睡午觉的习惯,“月月,房间已经打扫好了,你去休息吧。”
“好。”徐落月应道。
徐弘阔的房间在二楼,徐落月一个人住在三楼,她从沙发上拿起包就准备往电梯口走去。
“对了,月月。”徐弘阔突然叫住她。
徐落月回头止住脚步,问道:“怎么了?”
徐弘阔神采飞扬,脸上浮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房间里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礼物这个东西徐落月倒是不觉得意外,她爸爸每次回家都不会忘记这件事。
但是既然她爸爸都这么说了,徐落月难得地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呢?
她想买没买上的高定?还是很难抢的那只限定款包包?
其实她真不是一个物欲非常强的人。
与其说她期待的是礼物,其实更喜欢的是拆礼物感到惊喜的那个瞬间。
徐落月头脑里顷刻之间闪过无数种想法,她加快了脚步,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拆礼物。
她边走边往后挥挥手,“爸爸,我上去啦。”
“去吧。”
徐落月一推开房间门,她房间坐北朝南,平时不在家的时候窗帘和窗户紧闭,由于阿姨打扫了房间的缘故,这时幽暗的房间被明亮的光线取而代之,太阳在天上高高升起,她闭着眼睛嗅了嗅,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阳光暖洋洋的气味。
三楼一层都是她的地盘,书房和衣帽间都在她房间里面,外面有一个小的客厅是用来招待朋友的。
徐落月将包随意地挂了起来,探头期待地往她房间外面的茶几上瞅了一眼。
果不其然,有一个红黑色外包装的纸袋正静静放在那里。
毫无头绪的徐落月茫然了一会儿,倏地脸上划过一丝惊喜的表情。
她三两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物件定睛一看,真的是她之前特别想吃的一个外地有名的鸭货。
——以香与辣出名的雅斋坊。
这是一个做鸭货的老名牌,据说只在当地限量售卖。
徐落月本以为也是营销起来的智商税,但曾经去拍外景路过那里,尝过味道便一直恋恋不忘。
那段兴致未消的时候,徐落月将阳明的鸭货店都试了个遍都还是没有找到替代品,逐渐消失的味道其实她可能也想不起来有多美味,但是那段时间就是习惯性地念叨着,会脑光一闪的突然很想吃这样东西。
其实徐落月也不是不可以叫人高价代购或者是再飞一趟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现在的她有这个时间精力也有这个金钱可以满足这个需求。
只是因为她对自我认知很清晰,她是一个十分喜新厌旧的人,可能这次特地赶过去品尝之后,心里可以惦念的东西又少了一件,所以她经常吐槽阳明店这边代购的鸭货都不正宗,却也没有亲自去的想法。
没想到她的爸爸无意之间的一次在家居然能记住她自己都快要遗忘的话。
徐落月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很少,小时候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陪伴自己的小孩成长,自己的父亲却总是偷偷躲着自己,偶尔用沉重的眼神望着自己,还要将自己送回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但是当她懂事之后不小心看见过她伟岸如山的爸爸躲在房间里偷偷看妈妈的老照片红了眼眶,老照片的边角都被摸起了一层毛边,家里妈妈的旧物都被保管的很好,她逐渐也能够理解爸爸的决定。
毕竟干妈说的对:谁会希望自己的伤口一直流着脓呢。
在徐落月的眼里,父爱的温暖大约这就是这份礼物最大的惊喜吧。
其实这么久过去,徐落月早已想不起这个鸭货是什么味道,也很久没想起这件事。但是想到她爸爸出差还不忘去排队给她买这么一份多年前她想尝的鸭货回来,这比任何高定、限量款包包都更值得珍惜吧。
她的爸爸是爱她的。
徐落月的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品尝到一块上好的蜜。
一时也忘记自己刚刚吃完饭是要准备睡午觉,她三两下将包装袋拆开。
里面分类别的盒装包装,有鸭脖、鸭脚、鸭翅等等。
徐落月将一次性手套套在右手上,拿起一个鸭脚凑到鼻尖轻轻闻了一下,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