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练练腿。”牧云笙道,“不少人都喜欢按着上半身使劲练,但我觉得腰部以下才是最需要锻炼的,毕竟下半身占人身体重量的60%呢,下盘稳了,做更多事情才能更轻松。”
温肃柠乖乖应了声好,这些东西他不懂,但好在只需要安心听牧云笙指挥就行。
相比于其他私教,他可以对牧云笙托付全部信任,直到现在牧云笙也在无偿服务,他甚至都没带温肃柠站体脂秤,还悄悄地给温肃柠说,其实这种通过微电流测量的仪器给出来的结果并不准确,只能作为一个基础的参考。
训练的结果如果好,能够非常明显地用肉眼看出来,压根就不需要用仪器进行测量。
特别是现在温肃柠主要想通过增肌增重,不需要专门去根据体脂率和蛋白质含量进行结节食,压根就没什么去测的必要。
“而且吧,只要是你走进健身房,教练或多或少都会说你这里那里有点问题,要不然人家怎么教学生赚钱呢?”牧云笙凑在温肃柠耳边悄悄地道。
温肃柠觉得也是。
他现在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听牧云笙的话,好好锻炼就行。
牧云笙拿了个2.5千克的壶铃,给温肃柠演示了高脚杯深蹲的动作要领。
“来吧,看看能不能做上十六个,一定要注意把腰部挺直,腹部收紧。”
金属壶铃的体积不大,单纯抱着感觉不到多少重量,可经过了先前的训练,温肃柠已经不敢小瞧任何重量设施了,光是个0.75千克的哑铃举起来都能把他累得够呛。
温肃柠尝试着蹲了两下,还行,他的膝盖并不像肘关节那样容易弹响。
因为是刚上来的第一组,他做得还比较轻松,少年双手捧着壶铃抵在胸口,面对着镜子鼻吸口呼,配合着呼吸,蹲下又起身。
“站起来的时候要有大腿和臀部收紧的感觉。”牧云笙说着,将手掌贴在温肃柠的臀侧,“就是那种突然绷紧——对。”
运动裤柔软布料下的身体紧绷,明明应该是严肃认真的教学环节,牧云笙的思绪却一下子跑偏了。
他甚至都往回缩了一下手,因为牧云笙意识到,抱着这样心态的自己在冒犯温肃柠。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还在努力的收紧肌肉,试图做得更加标准。
“很好,就是这样。”牧云笙心慌意乱地后退两步,和温肃柠之间拉开合适的安全距离,嘴上给他数着个数,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单纯的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类似的情况一多,他慌了。
牧云笙很难解释此时此刻的究竟是何种感觉。
他明明压根就没做任何运动,心跳的却异常急促,咚咚声响都震动着耳膜,不、不光是跳的很快,还带着很明显的心悸感,仿佛全身都想要跟着一起打颤。
他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缓解,可是先前学到的知识中,没有任何一点能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温肃柠做完了第一组的十六个,腿部开始出现酸胀感,他将壶铃放在地上,对牧云笙道:“感觉还可以。”
“那就好。”牧云笙下意识地作出回答,然后他便惊讶地发现,所有令他感到不适又手足无措的症状,全都因为和温肃柠的对话消失。
牧云笙愣了愣。
难道说刚才他只是想要同少年说话吗?
他轻轻皱了下眉,抿起薄唇尝试着回味,好像那种感觉并不是难受和心慌。
而是……一种迫切的渴望。
想要和温肃柠聊天,想要和温肃柠接触,想要让他看着自己。
牧云笙从小到大几乎什么都没缺过,需求感于他而言相当陌生,如今突然出现,也让他束手无措。
他是应该任由其发展,还是努力忍住呢?
不可以。不可以做过分的事情。
他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要帮助温肃柠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并非像现在这样,总是冒出占他便宜的想法。
而、而且他们俩都是男的,怎么可以呢?
牧云笙深吸口气,他按耐住想要将手搭在温肃柠肩膀上的冲动,在彻底想明白之前,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动手动脚了。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自己总是会很频繁地主动和温肃柠产生身体接触。
搭个肩拍拍背什么的都是基础,还有握住他胳膊、手腕这种,明明在考教练证的时候,实战操作的要求之一,就是要跟学员保持礼貌的肢体距离。
温肃柠表现的不太在意,而他也把这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他们俩现在是很好的朋友了,经常做一些身体接触又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温肃柠肯定没想到自己脑子里会产生别的想法吧。
牧云笙头一次无比强烈地产生了挫败感,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卖名起得好生动形象,他就是个阴暗柠檬,不,阴暗西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