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感受着指尖的热度和穴内的紧致,听着咕啾咕啾的水声和软腻细弱的呻吟,心头燥热难耐,下身更是硬得发疼。
但就在他要再深入一指时,一直默许他进入的季雪满突然喊了一个字。
“疼。”
叶珏一愣,手上动作停住,紧张地盯着他的脸。
“好疼……”
季雪满睁开眼,汹涌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视野里的人像。
他哭着说:“叶珏,我好疼啊。”
“……”
难言的酸涩涌上心间,叶珏霎时红了双目。
他果断抽出手指,运转内力逼出一口心头血,右食指蘸湿后,拉起他的左手腕迅速画了个法印。
血红光芒闪过,法印落下,季雪满哭声渐弱,叶珏轻轻拥他入怀。
“对不起,对不起……”
叶珏蹭着他的发顶,说来说去,仿佛只会这三个字。
可说再多,没有人回应他的道歉。很快,季雪满在他怀里哭睡过去,叶珏不舍地松开他,胸口前襟湿冷大片。
他替人重新穿好中衣,拉上被子的时候,两只手颤得厉害。
走出卧房的脚步虚浮慌乱,身形摇晃,直到叶珏在廊下拐了个弯,被凸起的石砖地缝拌了一脚,才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墙根。
“呼……”
他曲起一条膝盖,蜷缩起身子,左手攥紧胸口,低头沉重喘息。
原来这就是季雪满经受的痛苦吗?全身经脉犹如断裂,灵力在体内四处碰撞,膨胀放大的情欲不断吞噬理智却得不到安抚,生不如死。
可他仅仅是将痛觉转移,未曾受到真正的伤害。他所经历的,还远远不够。
头脑愈发混沌,身体如同坠有千斤。叶珏擦去额头滴落到眼里的汗,撑着墙面慢慢站起。
“嘣!”几粒碎石哗啦掉落,青砖墙上多出两个指印。
院内的人事先全被他事先打发走守在院外,正好无人能看见他失态一面。但叶珏不放心季雪满,不敢离卧房太远,只能缓步移回到附近的书阁。
关上房门没走几步,他便摔倒在地,左臂用力撞上门口的摆架,“啪——”,最顶端的一只花瓶猝然砸落,碎裂在脚边。
叶珏朝右瞥了一眼,当即拾起一片碎瓷在左臂上狠狠割了一道。
浓重的血腥味在室内弥散开来,血肉的新鲜疼痛缓和了些许迷沌。叶珏昏沉地想,早知道就该留着。
那件他离开季雪满时穿的衣衫,不该烧掉的。
至少在这时候,能给予他一些安慰。
可是……
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哪来那么多早知道?
他的错,就该由他受着。
血液顺着小臂从伤口汩汩流出,疼痛变得麻木,没维持多久的意识再度模糊,叶珏费力抬起右手,想再来一刀。
“吱呀——”书阁房门开启,叶珏顿时警觉,挣扎想要站起。
却在抬眸看去的那一刻,当场愣住。
门后是一张他不久前才亲吻过、现在却已思念发疯的脸。
“阿雪……”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纪明晨做鬼心虚地踏进书阁,先是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血腥,他嫌弃地捂住口鼻,随即震惊地看到瘫坐在血泊中的叶珏。
花瓶碎了满地无人清扫,叶珏右手握住一块碎片,因为太过用力,掌心割出的血源源不断地滴答下落,染红了一地白瓷。而他左半边身子几乎已被血液浸透,身上绯衣变成暗红。
纪明晨不知道从廊道到书阁的这一小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是一路跟着叶珏来到书阁的。就在昨天半夜,他无意听到侍女在窗外讨论,说是叶珏将季雪满从水牢中救出来,现已带回居住的后院。
纪明晨自是惊惧无比。原本他就是季雪满的替身,还是个不受宠爱的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他的存在便成了禁忌,叶珏和季雪满都不会放过他。
纪明晨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一整晚,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到了清晨,他下定决心赌一把,赌叶珏和季雪满未重修旧好前,从中作梗彻底破坏两人和好的可能。
于是,这天天不亮他就悄悄溜出落雪苑,来到叶珏居住的主院。门口如往常一样守着很多护卫,纪明晨发愁半天想不出别的好主意,终是狠下心来献祭自己寥寥可数的宝物中的一颗极品变色丹,隐匿身形和气息,偷偷潜入院中。
令他惊喜的是,院内没有任何护卫,侍女也没有一个。他在确定周围安全后,大摇大摆穿梭在各厅堂之时,又胆战心惊地快速往叶珏的卧房去。
他计划得很好。先找到叶珏,若他醒着,则随机应变;若他睡着,那就直接上,等叶珏睡过他之后,不光能在季雪满心里种根刺,纪明晨也有信心,能让叶珏对他的滋味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