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摸摸下巴,自我认可地点点头,葛武听了他的话,先是呆住,随即不敢置信地直念叨:“疯子,你真是疯子!”
杨兴冷哼道:“一个两个都这样说。疯子又如何?疯子才敢赚别人不敢赚的钱。”
他松开对葛武的禁锢,对方瘫倒在地,他俯视道:“想好了吗?你求我的机会,现在给你,你要不要?如果你不要,我再去找别人。”
葛武虽震惊于杨兴的胆大狂妄,但杨兴的积极配合无疑增加了他的底气。他相信杨兴绝对说到办到,其他人是不是想上季雪满他管不到,但第一个必须得是他,季雪满修为必须得归他。
“我答应你!”他咬咬牙下定决心,给出答案。
杨兴很满意他的果断:“很好,合作愉快。”
他低头从自己的四象囊中掏出一个棕色布袋,口子张开,说道:“这是气吞山河袋,先把你吸进去,待到今夜子时,我会将你放入水牢,两个时辰后再将你收回,神不知鬼不觉。”
“好。”葛武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忐忑地点头同意。
……
半夜子时。
杨兴打开墙上的缝隙,露出一掌宽的方形洞口,掏出气吞山河袋,解了系带便将袋口深入洞中。
一个黑团影子在洞口内侧一闪而过,何算无意瞥见,问道:“你这是什么?”
杨兴按下按钮,在石砖的缝隙间放好留影石后,若无其事回道:“没啥。走了,到楼梯口透透风。”
何算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你别瞒我。你放了什么进去?”
“老何,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杨兴的脸拉下来:“你最开始没阻止我,现在再管还有意义吗?”
“没阻止?我那叫没阻止吗?”何算激动地拔高声调,不小心惊动隔壁水牢的守卫看过来,他才愤愤压低声音道:“老杨,你别血口喷人!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
“是吗?”杨兴阴阳怪气笑道:“你光明磊落正直无私,那你为什么还是任我肆意妄为啊?”
“你、你!不可理喻!”何算心虚且怒,干脆一甩袖走掉,不再和他吵。
“呵,大善人。”杨兴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晃晃悠悠地也跟着去楼梯口放风。
两人一走,交叉纵横的廊道内,隐蔽角落处显出半个黑影。
苍凛又急又愁,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鼓起,看了周围好几圈都想不出该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到水牢里。
看守季雪满的两人是走远了,但隔壁的守卫还在,除非他们是聋子,否则水牢大门开启的声音不可能听不到。
原先他只打算过来踩踩点,但他刚才看到杨兴的可疑行为,又听到杨、何疑点重重的对话后,他十分肯定,水牢里有东西在折磨季雪满。
竟然实施私刑!
他恨不得将杨兴剥皮扒骨,也急着想救季雪满出来。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他顶多能溜到墙根通过缝隙观察水牢内的情形。
该怎么办……
……
葛武一被放进水牢内,先是被腐烂刺鼻的气味呛了好几个咳嗽。
他立马捂住嘴,生怕声音传出去,又胆战心惊地看向水池中央的人。毕竟季雪满身处血炼门高位几十年,哪怕落魄至此,也依然难消磨他对这位前左护法的心理阴影。
但是,他见季雪满一直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多了他这个人。
可别是死了!
葛武顿时慌张,要真死了他这可是亏本买卖!他连忙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分水珠,在池边一抛,池水自动分向两边,他连摔带跌地跳下池子跑过去。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猛拍胸口庆幸。
还好,还有呼吸,尽管很微弱。
确定人还活着后,葛武便放下心来。这时,他才生出心思细细观察起眼前的人。
留影石的影像只能说模糊,现在离得近了,葛武发现季雪满受的伤远比他以为的要重得多,也狼狈得多。
季雪满身上伤痕遍布,浑身被血水湿透。伤口因为在水中泡太久,迟迟未能结痂,向外翻出一圈浮肿泛白的血肉。要说全身上下还有哪能看的,除了那张苍白削瘦的脸,还有……
他低下头,瞧见不着一物的一双白腿和赤足,只有外面一层湿得近乎透明的长衫堪堪遮住些隐秘景象。
葛武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看直了眼。
季雪满伤成这样,还不知能不能受得住他,会不会比留影石里叫得还骚还浪……
葛武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呼吸就变得局促起来。
季雪满的可怜唤不起他的同情,他此刻只想把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拉下神坛,压在他身下狠狠凌虐、索取,看他绝望无助地挣扎、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