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寒,去找于锦煜;你,去找你们宗主。我殿后。”白弈尘站稳身子催动一阵笛音,猛地爆发出更强盛的灵气,然后急促地说,“境界差距太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再拖下去,都得送命!”
“怎么不走,快去!”
巨蛇冲撞而来,朝着不知为何在原地发呆的叶羡寒张口咬去。
白弈尘狠狠将叶羡寒推出去,手臂被尖牙撕得鲜血淋漓。巨蛇一甩脑袋,他又被狠狠甩了出去,身体砸在地面拖出一道半米长的血迹。他挣扎着支起身子用笛音对抗巨蛇。
那巨蛇冲上前来,被丝线纠缠,疯狂地摆动着硕大的头颅,四下挣动,几回尖牙就要碰到白弈尘。白弈尘勉力爬起,屡战屡退,将蛇引到了离小孩们更远的地方,边退边持着玉笛掐手诀,面色越来越苍白,冷汗滴滴凝聚落下。
快,再快一点。
那水线随着白弈尘的分心和巨蛇的挣扎若隐若现,老者不屑地一笑,一团灰雾蒙上了巨蛇,它的双目乍然通红,撕裂了丝线。
来不及了...
“倒不如说是你胆大,老不死的。兄长不在了,何时你等竟能代表我归元宗!”一柄煞气腾腾的血剑破空而出,只一下就斩断了那蛇的三个脑袋,剑身抖动了两下,又迅速飞回。
一声清朗的笑声遥遥传来,青年一袭戎装,发冠高束,手执长剑,龙行虎步,甚是潇洒不羁。他朝两人走来,接过叶羡寒手里的邪法收入储物袋,擦肩过白弈尘身旁时,低声恶狠狠道:“你的帐,等会儿算。”
“明明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叶羡寒此时已经将情绪收敛进眼底,开口揶揄,却因为没过脑子显得略有些不合时宜。
“我是担心汐儿的病。”于锦煜被他说愣了,对着叶羡寒的背猛一拍,但顾及到他搀着白弈尘,不敢使太大劲,又瞪了他一眼。
“于锦煜?!”白弈尘心里翻江倒海,一片迷茫和震惊,“叶羡寒没走,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联络的他,而且易容没去他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来了,那边还有一个据说是我那师兄派来的人,这不都是传说中要杀我的人吗。我是不是该...逃?”
系统被他吵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用不着,半点事也没,我看全天下人里你在于锦煜身边最安全。他说的话大致相当于‘等会儿找你叙旧’。”
“总感觉你这句更吓人了。”
“名剑有灵,亡魂积祟,每铸长一分,便恶一分。宝刀‘寻安’重熔所铸——邪剑‘往生’。于锦煜,你竟活着回来了。”那躲在虚空之后的老者语带凝重。
“哎呀呀,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吧。”于锦煜手里的剑脱手而出,那虚空却是一瞬封闭,打了个空,于锦煜收回往生,一震剑身,洒下一地鲜血,“不知拖哪个惦记我的藏头露尾之辈的福,我可是差点没回来。不过...”
“拦我的人,就别盼他们回来了。”
“邪物害命损性,你这剑怕是积煞甚深,根本不用谁出手,用不了多久,你就...哈哈哈哈哈哈”那老者反而大笑,雾气一散,彻底没了踪迹。
一旁紧绷心神的胡遥灵气耗尽,见四下无旁人,“砰”一声,竟是化作一只炽金带点橘的狐狸。
“系统啊,这狐狸带橘。”白弈尘左右端详,“他怎么不发胖。”
“你说的那是猫。”系统竟然搭理他。
“道长哥哥,我听到爆炸,担心你出事,就、就来了,对不起。”被解开了听觉封锁,小道童哇地一声大哭,看到白弈尘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哭得更凶了。
“啊,”白弈尘手忙脚乱有些慌张,“没事了没事了,我这都是小伤,是旧伤,不碍事的,你不用担心。”
“不碍事?”阴测测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冰凉的金属触感贴到了他的脖子上,白弈尘往下一瞄,是个烈焰纹剑鞘,“我拼了命救下你,家里的事都顾不上,你为何还去送死!说!那魔尊云无峥,你为何会落到他手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诶...诶嘿,”白弈尘双手高举,“我还真,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于锦煜的剑鞘往边上偏了偏,敲着白弈尘的肩头,“你那一跳,还能给摔失忆了不成?”他眉头一皱,忽然一股强劲的火灵气硬生生从剑鞘处撞进白弈尘百骸九窍,从他的魂魄掠过,他猛地弯腰压住心口,疼得险些昏过去。
“你做什...”叶羡寒扬起剑就把他的剑鞘击开,胡遥已经醒了,甩着尾巴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于锦煜反手甩出个药瓶到叶羡寒手里,面色不自在地道:“药,镇他那心疾,给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