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绑住了自己的身体无法行动,最终也一定会被顾言叙找到。
他和顾言叙像是有着命定的羁绊,被人用丝线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他无可避免地再次成为了修真者,而收他为徒的,依旧是那个想把他收为炉鼎的李明霄。
他逐渐接受自己动不动就会被“夺舍”的事实,但他不愿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他必须变强。
只有这样才能在与命数的搏斗中求得一线生机。
事情出人意料地进行得很顺利,前世没有教过他什么功法的李明霄居然开始教他练习《御水决》。
除了他时不时被“夺舍”给顾言叙送去上好的丹药,一切都。
——顾言叙开始憎恨他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他真的生活在一本书里,被人为地操控着喜怒哀乐,那么顾言叙一定是主角。
而他的作用,大概就是让顾言叙像上一世一样觉醒魔王之血。
他不愿再次承受李明霄的百般欺辱,前世的那些记忆与他而言痛苦得就像捅穿胸膛、凹凸不平还带着小刺的荆棘丛。
于是他决定代替李明霄,将顾言叙推下悬崖。
第一次,失败了,顾言叙被树枝挂住,没有掉下悬崖。
第二次,失败了,顾言叙被一位路过的仙长救下,没有掉下悬崖。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没有一次成功。
直到他再次被“夺舍”,不受控制地激怒李明霄,被他套上锁链关在狭小黑暗的屋子里。
心如死灰地躺在散发潮湿气味的木板床上,他不止一遍地质问那该死的命数。
为什么?分明是掉下悬崖就能觉醒的魔王之血,一定要李明霄的愤怒,一定要他的牺牲?
这一切都好像在嘲笑着他的徒劳无功——多么愚蠢的、蝼蚁一般的人,竟妄想与命数抗衡。
李明霄每天夜里来到这所屋子,对他做着猪狗不如的事,强迫他发出婉转娇媚的声音。
他终于被折磨至崩溃,产生了自杀的念头——既然无法改变命数,这命不要也罢。
他买通伺候的婢女,让她偷偷带来匕首,带毒药,带长绫。
第7回 ,失败了。
第8回 ,失败了。
第9回 、第四回、第五回......
不论他何时自杀,濒死的那一瞬间都会被李明霄发现,迎接他的不仅是求死不能的痛苦,还有李明霄更为疯狂的惩罚。
再后来,正如第一世那样,顾言叙踩着血归来,而他也在遇见觉醒魔王之血的顾言叙那一刻起,彻底丧失身体的控制权。
一切按照原有的轨迹,按部就班地上演着。
他无法闭眼,无法抗拒,也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演着上一世的悲剧。
很快,他就迎来了第二次重生。
接下来,是第三次,第四次。
他发现每一次重生都会发生细微的不同,例如逃出象姑馆的时间,被李明霄囚禁的时间,或者是顾言叙觉醒魔王之血的时间。
但不论重生多少次,他都逃不开被凌/辱,被侵犯,被囚禁的命运。
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力掌控自己的人生,更无力与命数抗衡。
更令他感到崩溃的是,每一世,他都要被迫听着自己对顾言叙说出那些恶心的话,被迫看着自己对顾言叙做出讨好的举动,被迫感受自己与顾言叙斩不断的该死羁绊。
第九次睁开眼,他变得麻木。
看着身前哼哧哼哧的男人,除了早有预料般地嗤笑一声,他竟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程度越来越轻,可前几世的他仍旧会做出反抗,会感到不甘。
可如今的他,虽身体仍是处子之身,灵魂却早已雌伏于人几百年,受尽了凌/辱与折磨。
初承雨露对于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他半点也不挣扎地躺在床上,任由男人撕开他的衣服,程式化地再听一遍他几乎能倒背如流的淫言秽语。
无休无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他,根本无处发泄,一旦他的所作所为不符合他惯有的性格,他的身体就会被“夺舍”,不受自己操控。
就在他闭上眼,准备再一次承受处子之身被破开的剧烈疼痛时,他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门窗被踹开了。
紧接着,他身上一轻,男人晕了过去,并被来人踹下了床。
眼前发生的一幕全然不同于以往的每一世,这个变故令他有些怔愣。
那个人的脸也随着男人的滚落出现在他眼前——是李明霄,他眸中升起的一丝期冀顿时消散。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明明早就该知道,不管细节如何变化,命数都不会变啊......
可接下来,他就听见那人轻声问他:“我带你离开,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