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秋抓了个空,往前跌了一步,和方时一挨得极近,通红的脸上能清晰地看见绒毛:“你哪拿的!你你你你你你你给我!”
“嘿我偏不,你说说谁小。”
问秋真就恼羞成怒,涩着脸喊道:“反正不是我!”
高大的身子往身后探去。
“不就条内裤吗?给人看看怎么了!”
“你有病啊!!!”
“我去,我有病?你……”
“欸欸欸欸你等——啊!”
“咚!”
方时一一退再退,打闹中不知是绊了哪个脚,二人双双失足,纠缠着摔在了地上,方时一手腕被地板撞得生疼,手中的东西脱手飞到了另一边。
嘶……我去。
方时一龇牙咧嘴地回过神来,问秋还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转过头来时二人近得擦过了鼻尖。
方时一同人对视了片刻,问秋还睁着那双卡姿兰大眼一动不动。
你他……
老子给你当垫背你搁这给我放电。
“你快起来我屁股疼!!”
问秋被人喊醒,急忙起身。
“你没事吧?”
问秋拉起被双重打击的方时一,女生扶着他的手臂,眉头皱得死紧,佝偻着腰揉屁股。
好在没又摔到膝盖。
“我没嘶……我没事。”方时一走一步都要跪下,又被人急忙扶住。
“我扶你去床上坐坐。”
方时一不忘初心,“谁小。”
问秋服了:“我小我小。”
第16章
关心走廊上那条内裤的只有问冬一个人。
放好衣服后从哥哥房间小跑出来,看到那条内裤,还以为是自己弄掉的,不好意思地跟在问秋身边,高高举着蓝色内裤,反复说:“哥哥对不起,哆啦A梦掉了。”
问秋脸都是黑的,扯过内裤粗声粗气地让人好好学习:“写的什么鬼字那么丑。”
转身走出书房,留下一个泪眼朦胧的问冬。
方时一的屁股没啥事,拍拍人脆弱的小脸蛋:“那咱先不写字,背背书,那四首古诗晚点默写。”
“……哦。”
方母帮方时一跟庆福速递请了这周的假。
许久没体验过一觉到自然醒的方时一格外激动,甚至把补习时间拖到了八点半才下课。
问冬紧张兮兮地看着方时一改默写内容,红色的笔尖在纸上画出直直的勾,小孩总算松了松死死拽紧的拳头。
“姐姐你今天有点不好。”问冬提出意见。
方时一出言恐吓:“不爱学习的小孩,哥哥会被人吃掉。”
问冬这两天对问秋有怨气:“咬一口也不会死。”
问母不放心方时一一个人离开,都快晚上九点,腿上还有伤,拿上车钥匙就说要去送人。
“我去吧。”
问秋叼着根棒棒糖从楼上下来,刚洗完澡,柔软的白毛顺从地贴在脸侧。
问母说:“你俩孤男寡女的,方老师哪里能自在。”
“妈,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问太太我没问题的。”方时一说道。
“年轻人待一块哪还能不自在。”问父揽着问母肩膀安抚道。
问冬在后边酸溜溜的:“姐姐更喜欢哥哥,上次还只拿了哥哥的蛋糕。”
闻言问母只好叮嘱道:“那问秋你注意点,不要给方老师惹麻烦。”
问秋已经出门开锁车:“啧,知道了!”
门外的天这个时间早已黑沉沉一片,今夜没有月亮,唯有路灯还在勤勤恳恳发着光。
问秋开了车载空调,问:“要听歌吗?”
方时一掀开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都是在他上厕所那段发来的。
电话是池小闾,短信是范尘佑。
“等一下。”
方时一给池小闾回拨过去。
车驶到下坡路,两侧黑森森的树丛零星略过,耳边是池小闾手机自带的音乐铃声。
音乐中断,电话那头被人接起。
“小闾?”
安静的车厢里传来男人朦胧的声音,问秋不由得稍稍侧目几次。
方时一瞪大了眼:“她在警察局????”
城市里的末班车是晚上七点。
池小闾和同学看完电影已经快要七点半,错过了末班车,但离关寝时间也还早,步行回学校最多也就半个小时。
警察局外“保卫人民”的红色标语一遍遍地滚动着。
池小闾从里面出来,看到门口的方时一眼泪哇的一声就飚了出来。
“不好意思。”身旁的女同学面色憔悴,也被吓得不清,“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来跟踪我,明明已经分手快半年了。
方时一摇头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池小闾把头埋在方时一肩上,哭得惊天动地,整个人都在一抽一抽。
方时一拍了拍女生的后背,等人冷静了点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