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太太安排。”
“好丫头。”王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疯狂,随即便转头对贾母说道,“宝玉还是个孩子,又向来淘气,没个轻重。不如先让袭人跟媳妇回去,等胎坐稳了再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也是宅斗里的行家里手,一看王夫人这样,就知道她打了什么坏主意。视线与王夫人对上,虽然一时猜不到王夫人想要用袭人做什么,但她却知道如今一边倒的荣国府又有热闹看了。
“你是宝玉的娘,叫你来就是让你做主的。你既觉得好,那我一个糟老婆子还能说什么呢。左不过帮你安抚一回宝玉。”
这对婆媳相视一笑,达成了某种共识。
估摸着时间,不想跟宝玉撞上,王夫人就带着袭人回了她的院子。
等宝玉捧着向枝梅花回来的时候,没看见袭人也没当回事,兴致勃勃的跟贾母说起了这几枝梅花如何如何好看。
贾母也顺着宝玉的话哄着他玩,等说了差不多了,贾母才对宝玉说道,“袭人那丫头我看着也是极妥当的性子,刚叫了你娘来,你娘也说好,人被她领过去了,回来教好了规矩就放在你房里。”
宝玉一听贾母这么说,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对贾母笑笑,很是放心的将袭人交给了对他有求必应,疼他入骨的两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就要鸡飞蛋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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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复宠后,二房也不可同日而语了。等省亲的旨意下来了,纵使是凤姐儿也得压下满腹算计,扬起笑脸,仿佛曾经的撕破脸都是假相。
然而贾琏得了爵位这件事情,在王夫人心里是怎么都不可能就这么一笑而过的。这会儿正好有现成的帮手,不谋划一回就太对不起一头撞上来的贱蹄子了。
于是带了袭人回去后,先将袭人安置在角房,命人严加看守后,王夫人一转头就叫心腹将袭人的母兄抓了起来。
悄悄的请了郎中来,确认了袭人真的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后,这才满意拉着袭人语重心长的说了起来。
自古以来,都是为女弱,为母强。你想不想给你腹中的骨肉挣出个更好的出身和前程。
“太,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咱咋听不懂呢。
“想不想你的儿子袭承爵位?”
“...想。”她自己主动‘想’,总比太太帮她‘想’要识时务。
满意袭人的回答,王夫人就将她刚刚在荣庆堂灵光一闪想到的计划在袭人耳边轻轻的说了。然后袭人当即就吓白了脸,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夫人摇头。
泥嘛,你丫个疯子,你怎么敢?
怎么不敢。
“你腹中的是宝玉的骨肉,只要你听话,定不会叫你们母子吃亏,也会妥善照顾你老娘和哥哥。对了,你哥哥不是还没娶媳妇?赶明儿亲自保谋,给你哥哥说一门好亲事。”
“可是,我,我...是。”袭人满心拒绝,可一抬头就看到了王夫人眼里的狠毒,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王夫人见此,又将衣袖里的一罐上好伤药递给袭人,叫她仔细涂了,别留了疤。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且好好准备着。”
她得尽快找机会让人将贾琏灌醉了,然后再将他与袭人送做堆。之后袭人留在她这里养胎,不过养胎期间倒不是不可以对大房那两个孽种做些什么。
娘娘正月十五回来省亲,那日定是忙碌不堪。府里的主子和得脸的下人都要去省亲别院那边照应听宣……
如果袭人争气些,那从指缝里流掉的爵位就又回来了。若是生个女儿...到也不急,先养着就是了。
王夫人想到她妥善安排了宝玉的庶子,心里还颇有些欢喜。回到房间听说贾政今晚又在赵姨娘房里歇了,也没生气。
“娘娘就要回家省亲了,这是阖家的大喜事。叫环儿抄两本经书给娘娘祈福,明儿再拿两匹缎子给赵姨娘,叫她亲手裁两身新衣裳给环儿。告诉她,这是省亲那天穿的,叫她做得精细些。”
玉钏听了连忙应下,然后转身去安排不提。
……
天天跟着村里小孩疯玩疯跑的林小弟突然发烧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发烧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加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跑跑跳跳,难免不会出了汗在被冻风吹着的。也因此,哪怕林小弟突然发烧了,大家都没往严重了想。
众人心里虽担心,可林家自己就供奉了郎中,而茗妩这两年的医术也越发的精进了,如此这般咋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风寒。
可这回茗妩却差点砸了自己的招牌。
天花在古代,绝对是件要命的大事。可天花于现代人来说,却是早就绝迹了。所谓的天花,除了文献上的记载,就是影视小说里的牛痘接种避痘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