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贺霄大声用本地话问。
很快,就有人从正堂里迎出来,在看到他们时,明显地愣了一下:“两位是?”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眉眼间带着几分随和和儒雅,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但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头发却已经斑白了。
“我们有事特意来拜访您,可以谈谈吗?”贺霄问。
“这……恐怕不太方便吧?”中年男人委婉拒绝道。
虽然没听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但徐景辛看得出,男人脸上警惕意味明显,八成贺霄是吃瘪了。
他拉了一下贺霄的袖子,用母语问:“先生,我们只有一点小事想要问问您,不会打扰太久的。”
一抹诧异在中年男人脸上一闪而逝,他的表情热络了些:“啊?我们竟然是同胞?两位有何贵干?”
贺霄看了徐景辛一眼。
徐景辛颇具涵养地微笑回应:“巧了,本来是有点小事来跟您打听,可一到您的家我就看出来,这是他乡遇故知了,真让人高兴!”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个人一下,感觉两个人都是一脸正气,不像坏人,就朝堂屋一指:“那就里面坐吧!”
把他们两个让到堂屋客厅坐下,男人微微欠身:“两位稍坐,我去沏茶。”
徐景辛没推辞,趁着男人去隔壁沏茶的工夫,环视这间房间。
有好几样价值不菲的古董。
是真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同胞嘛
贺霄确认中年男人离开了, 小声问:“花儿,你怎么知道他会让你进来?”
“同胞嘛!”徐景辛从一个琉璃瓶上挪开眼睛,冲他挑起眉毛。
贺霄挠头:“同胞多了去了, 苏连深也是同胞,那个讨厌的宁珩也是同胞,没一个好东西!”
徐景辛失笑:“人家宁先生怎么你了?整天瞧人不顺眼!”
贺霄撇嘴。
徐景辛指了指头顶:“你看这房子,造价应该不低,而且一看就是建成没几年, 如果没意外,这位应该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这说明什么?”
贺霄眨眼:“说明什么?说明他有钱?”
“噗!”徐景辛忍不住笑, “有钱是一方面, 另外, 他肯定非常喜欢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这样的人我接触过几个, 都是相当有风骨的, 跟咱们这些粗人不一样,见到同胞当然亲切。”
“是这样吗?”
“我也是有赌的成分, 赌赢了。”
贺霄回想了一遍徐景辛收藏室里B格满满的藏品,又审视了一下自身, 觉得徐景辛用“咱们这些粗人”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明明他才是唯一比较粗的那一个。
低语间,男人端着茶盘回来,随他而来的, 是一股清香的绿茶味道。
“来, 没什么准备, 清茶一壶, 二位别嫌弃!”男人一边说,一边给他们两个倒茶。
徐景辛连忙虚扶茶杯:“别客气,是我们冒昧了才对,先生您怎么称呼?”
“鄙姓许,许时。”男人和善地微笑,“两位呢?”
“我叫徐景辛,他是贺霄,我们今天来,是……”徐景辛顿了顿,上下打量起许时。
他记得,专案组给出的是个当地名字,而且这位中年人看起来很健康,应该不是受捐献者,难道他们找错地方了?
许时就那么坦然地接受他的打量,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意,等徐景辛的目光终于跟他的撞在一起,笑意变得更深。
“徐先生,是什么?”
“啊,抱歉!”徐景辛说,“我们是来找一位叫拉姆拉的先生。”
一丝诧异在许时眼底闪过,他摇头:“抱歉,两位,我这里没有叫拉姆拉的人。”
徐景辛有点失望,贺霄却没错过他脸上的那点异样。
“我们没恶意,许先生,就是有点事要了解一下。”贺霄说,“我这里得到的信息,拉姆拉在上个月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地址就是这里。”
许时深深呼吸一下:“这里只有我跟我儿子住,没有什么拉姆拉,两位可能是找错地方了。”
徐景辛跟贺霄对视一眼,对方明摆着是在说谎,但是他们又没法强迫他,他随时可以报警把他们赶出去。
场面一时有些僵硬,许时笑了笑:“两位要是着急找人的话,不如把这杯茶喝完就赶紧接着去找吧,别耽误你们的事。”
这相当于逐客令了。
徐景辛还想挣扎一下,他想了想,说:“许先生,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器官捐赠人的情况,至于器官获得途径是否合法,我们并不关心。”
这些话并没让许时安心,他仍然摇头。
徐景辛微微蹙眉,看向贺霄的时候,发现他眼底闪过凌厉的光芒,顿时觉得他们不太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于是就打算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