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利:“……”
你是挺好,但荷官小哥要炸了喂。
这个比巫师还古怪的麻瓜才不在意荷官炸不炸,低了头,自顾自地喝着一杯水——没错,是水,这家伙没有点任何酒品和饮料,而是喝着水。
埃米莉看了眼表情狰狞起来的荷官,说:“要不还是来一局吧。”
荷官干站着也蛮可怜的。
那人没别的动作,说了句“随你”,就又不吭声了。
这不是什么难的玩法,埃米莉早就看会了,一开始她并不打算用魔法,只是比运气,但在连输五把后,她终于开始不淡定了。
她有那么倒霉吗?一把压不对,还能二三四五都不对?
于是她在第六局用了超感咒。
“压大。”
埃米莉信心爆棚。
但事实比较超出想象。
超感咒没有用处,她又输了七八九十局。
“这不可能………”埃米莉震惊地看着骰子的点数,“这怎么可能?”
超感咒为什么不好使?
埃米莉的目光从骰子上移到对方脸上,又移回骰子上。
可对方……真的不是巫师啊。
“害,小姑娘,你傻呀,”旁边另一张桌上的人吐了几个烟卷,嘲笑道,“他厉害着呢,都没人敢上他桌,看不出来吗?”
是啊,埃米莉依旧纳闷,可超感咒到底为什么会失效?
就在埃米莉深吸一口气,打算换用一个更强力的咒语时,一只手忽然按在了她肩头,埃米莉转头,只见那只手指尖纤细,皮肤苍白,手背上是淡青色的血管,但是动作很有力。
接着她听见了一声轻笑。
“商量一下,下一局可以我来吗?”
埃米莉循声扭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灰眼睛。
那是一个高挑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海藻般垂落,绕过雪白的天鹅颈,搭在胸前,蔚蓝色的长裙包裹住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腿,露出一节小腿,踩着包尖厚底的黑色高跟鞋,绕着浅淡的银色花纹,流光暗蕴。
容颜并不是一见让人惊心动魄的明艳,但胜在气质。
——声气如兰倜傥,手足尽显风姿。
她冲她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轻轻拉了拉晚礼服披肩。
埃米莉这才回神,二话不说起身让坐,缓缓皱起了眉。
这人她并不认识,但那双眼睛给了她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对面的男人对于玩家更换并不在意,并没有因为谁的气质更出彩就多看谁一眼,仍旧是淡淡的问句:“你好,开始吗?”
“当然,”黑发女人笑吟吟地说,“不过我不想玩骰子——猜牌怎么样?”
“随意。”
她得到了回答,冲对面礼貌地一点头,向荷官示意,拿到了一副扑克,自然地合手,再展开,牌就像影子一样展开又合上,牌面冲向对方:“女士优先,我想你应该不介意。”
男人才像起了兴致,缓缓地直起身,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好,”她举着牌,“我们开始。”
埃米莉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对于麻瓜的这种游戏有多不了解——她第一次正视起麻瓜们的东西。
那些牌几乎是在那个女人的指尖跳舞,像蝴蝶般灵动,上下翻飞。别说肉眼,就连超感咒都捕捉不到它们的轨迹。
但那男人只是轻轻地扬了下眉。
在他眼里,这只能算华而不实的炫技。
几秒后,女人把牌平摊在桌上,指尖落在中间一张牌上,徐徐推出:“这张。”
男人盯着那张牌,声音平静:“草花三。”
围观的人几乎能笑出来,这个女人怕是不知道,猜牌才是这人赢了一天的方式。
想都不想直接猜吗?为什么他还一副胸成有竹的样子。
己经眼花缭乱了的埃米莉屏住呼吸。
“不好意思。”
女红唇微启,轻笑一声,掀开了牌。
“——Joker。”
男人冷厉的目光瞬间盯住了她.而她却晃若不闻,慢悠悠地把牌推到桌子对面,垂眸道:“该你了。”
他输了?这个连胜一天的人输了.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或明或暗地围了过来,各怀鬼胎的观看着这局针锋相对的对决。
“介意我问一下先生怎么称呼吗?”女人似乎很满意人群的关注,修长的手指卷着耳边的长发,笑道,“交个朋友?”
男人动作微顿,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最后停在了那张迟迟未收回的王牌上,轻声说。
“我是火柴马龙。”
极微小的一瞬,他注意到,女人的动作僵住了。
火柴马龙——也就是蝙蝠侠,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看错,对面就是僵住了,精致湿柔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计算好的那个女人,伪装裂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忌殚。
而这是他名字出口之前所没有的。
——他知道我是谁?
“……先生,我是说,谢谢,”不甚高明的试探,落在蝙蝠侠耳中几乎成了慌乱,“我想您来这儿是有什么正事吧,不像我,只是闭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