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蒙的”
弗朗茨调转车头,改变了回军营的路线,驱车开往最近的一座城市。二十分钟以后,汽车停在一家灯火
通明的百货公司门口,沃尔纳一句话没说,直接下了车。
“要是怕弄脏椅套,就拿沃尔纳的军装垫一下,我不会告诉他的”弗朗茨狡黠地对她眨了眨眼。
“弄脏了还不是要我自己手洗”洗不干净要被沃尔纳拖出去喂狼。
“他不会让你洗的,他可心疼你了”
一听说她丢了,总结会议都顾不上开就出来找。负责开车的弗朗茨一路上被按着头骂了两个多小时,这
是沃尔纳这辈子对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虽然他一个字都没听,但自知理亏,从头到尾都没怼回去,好在
白蓁蓁最后没事。
白蓁蓁突然而至的生理期,倒让弗朗茨想起了另一件事,“你以前的生理期不都在月初?我记得是7号
前后?”
“——你又知道?”她自己都不记得在几号。正当白蓁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弗朗茨又轻描淡写地抛
出一记重磅炸弹。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的初潮是在十六岁那年的暑假”
“???”
瞳孔地震。
“这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啊,床单是我洗的,床垫也是我换的”
他还记得那是刚放假回来的第一天,白蓁蓁一大早就出了门,踩着拖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砰砰砰下楼,
吵醒了二楼睡得正酣的自己。他一开门,对面就是白蓁蓁的房间,房门大开床铺上的那滩鲜红血迹打眼的不
行。
那时候顶着一头乱发的弗朗茨站在门口,大脑半梦半醒的,只冒出一个念头,这姑娘发育的时间好晚,
是不是有哪里营养不良?而且最开始那几个月,白蓁蓁的经期毫无规矩,来的时间每个月都不固定,弗朗茨
甚至跟母亲提过要不要带她去医院,而诺依曼夫人笑意促狭,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其实每个女孩一开始都这
样。
“果然第二年就稳定下来了。我帮你算过,最早会在1号,最晚会在13号,但你通常只固定在5号到9
号,间隔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可今天才二十四,你直接提前了两个多星期,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生理课老师……为什么非得在这种事情上深究,你是变态吗?”
“我不是变态,我这是为了你,你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糟”弗朗茨严肃地反驳,也就这时候他才像个刻
板严谨的德国人。
“反正我不知道”生理期紊乱大多时候都没有原因的。
从百货公司出来的沃尔纳止住了车上两人的话题,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一上车就被他塞到了后座白蓁蓁
那里。他一边关上车门,一边给弗朗茨指路,前方二百米的位置有个酒店。这座城市似乎已经被德军占领
了,路上看不到一点联军的影子,大晚上一辆德国军车开进来,居然也没引起太多注意。
“一间房。”
两位德国军官和一位黑发的异国女孩,前台接待的目光落在这奇异的三人组合里来回扫荡。黑发女孩的
胆子似乎很小,埋在那绿眼睛的军官怀里死活不肯抬头,前台接待多问了一句,“真的只要一间房吗?”
“是的,不要多问”
回答她的是最开始掏身份证的蓝眼睛军官,笑眯眯的很是亲和。
“好的,请稍等”
目送着三人上了电梯,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凑到了一起磕八卦。
“那绝对是个东方姑娘!她们普遍不高,骨架也很纤细”
“是吗?可我瞧见了她的脸,生的很白,是不是混血?”
“他们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情人吧?”
“开一间房,不是情人是什么?”
“三个人?”
“三个人!”
到了房间,白蓁蓁跳下了沃尔纳的怀抱,匆匆地翻开了那堆袋子,找出来一盒上边写着TAMPAX字样的
纸盒,她好奇心一动,打开纸盒,从里边拿出一条圆柱形的棉条,末端还带着条绳。
“这什么?”她示意了一下东西的购买者,沃尔纳,沃尔纳的眼神逐渐怪异起来,“你不认识?”
白蓁蓁摇摇脑袋。不能怪她没文化,她从前用的都是卫生巾,卫生棉棒这东西在中国一直不算流行。一
看到她这不明所以的状态,沃尔纳就猜到她之前应该是从没用过,便拆开包装,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只
是那内容过于简单粗暴,一句话就能完整概括。
“推进去就完事了”
表情一本正经,让人丝毫听不出耍流氓的意味。白蓁蓁,就是这么一个没听出来真正意思的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