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脱口而出：“莫种植员您这就走了？”
“嗯，这边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莫遥没拉上拉链的风衣被风吹鼓起来。
两人都怔怔地看着他。
莫遥说：“去吧，别想着送我回去了。”
“……”
他们的心思就这样被莫遥给说中了，两人羞赧地低下头，这下子没敢继续杵在原地没动，拖着空筐去到被围起来的位置。
园子里是有升降采摘机的，但这次他们负责采摘的是剩下的几棵，还用不上这样大型的采摘工具，直接在工具屋里拿着折叠梯子过来，架在树干下，爬上去摘就行。
他们都是普通人，采摘的手法都是最传统也是效率最慢的，几棵苹果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全部摘完。这个时候，就有机器人开着推车过来，把装满苹果的筐推走，来来回回几趟，他们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一半。
剩下的，就要去到晾晒场，晾晒场在饲料仓前方，这里原本建立了座三米高的棚，地面铺着水泥板。现在将棚顶的隔板给拆了，安装上日光灯，再重新架上一排排整齐的支架，用来晒果干。
新鲜摘下来的苹果需要运到里屋进行清洗、切块、蒸煮，这些步骤都完成之后，才沥干水分，倒入到盆里，用车子拉到棚子里，一叠叠地铺平铺开。
需要经过三煮三晒，苹果干才算是真正的做好。制作好的苹果干，是橙红色的，看着果肉紧实有韧劲，吃起来酸中带着甜，甜中又掺着酸，开胃又解腻。
拉到饲料仓里，分装成袋，再送到投放区的铺面里进行售卖。这些，最初都是莫遥在领头带着他们干的，两轮下来，他就将这事交给了郑源励。
郑源励自然无法一个人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他申请了能不能招聘新员工进来，这个时候，阿力也在这次的机会中成功应聘进来了。
阿力进来养殖场的头天，还闹出个不大不小的尴尬笑话，他是九十度鞠着躬跟莫遥打招呼的，当场就把莫遥给怔楞得半响没回过神来。
后来他又是买了礼物孝敬李明石跟郑源励，都被他们俩给打发了回去，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一定要老实干活，不要有任何歪点子。
阿力哪里敢，他好不容易才进来的，这辈子都不会想着辞职离开。谁会跟这么好的薪资，又有如此好福利的工作过不去。
这会，阿力抱着新收起来的苹果干来到养殖场的大厅，他刚跨步进去，便眼尖地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低头玩着通讯机的莫遥。
神色一激，他脚步加快地走过去，把苹果干放到桌子上的盘子里，才老老实实地上前喊：“莫种植员。”
莫遥撩起眼皮看他：“有事？”
“……没、没事。”他结巴地应着，肩膀都僵硬起来。
不晓得为何，每次见到莫遥他总是容易犯怵，话都说不利索。
莫遥见他没什么话要说，又重新低下头看起通讯机，见状，阿力怔怔了两秒，而后默默地后退离开大厅，出来时，手掌压着胸口才敢大口喘气。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莫遥发了条讯息给郑源励：[阿力好像很怕我，你……给他做做心理建设。]
郑源励回复得很快：[莫种植员放心，交给我就好。]
他关掉通讯机，无奈地去找还不知道等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阿力。
……
翌日，莫遥被邀请去参加研究所的探讨会，这次他没法拒绝。
江一皙亲自开车送他过去，车子停在研究所的泊车区，他拆着加工成烟形状的山楂条，丢进到嘴里咀嚼着。
莫遥看他：“不上去吗？”
“没邀请我。”江一皙瞥他眼，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出门前打理得很好的头发，被揉成乱糟糟的鸡窝，随风翘着。
“……”莫遥说，“大家会笑话我的。”
江一皙：“没人敢。”
莫遥不高兴地蹙起眉，闷闷道：“但他们会盯着我看。”这么久了，他还是很讨厌应付这样的场合，能推辞的每次都会推掉。
这次没能推掉。
如今他身份变化，再也不是那个事不关己的单干小伙子，他身上还挂着研究所研究员的身份。现在研究所需要他参与到这次探讨会，需要他撑场面，他不得不从。
“别管。”江一皙冷着眉，气场强大。
方圆几公里内，敏感型的异能者都能察觉到他身上传出来的戾气，都惊讶地互相对望了一眼，这是谁招惹到江一皙了，能让他这么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研究所里，程少阳面色为难地推门进来到办公室里，他恭敬地走到江凡面前，低声道：“博士，江队亲自送莫种植员过来，但是好像……”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