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叛逆的时候就是那样,几年过去,这种想法几乎没变,只是不那么外显而已。
“这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辛欣的男友叫做陈俊,家里是农村的,他是家中独子,上下五个姐妹,节衣缩食供他读书,而他读出来,也肯定是要回报家里的。
这是贫穷的一面,他并未怎样掩饰,坦然的态度显然也能获得好感,而他优秀的一面就是自从上学之后就一直在得奖学金,哪怕大学某些奖学金的含金量不是很高,但这个名头总还是耀眼的。
陈俊并没有参加学校的勤工俭学,而是自己在外面接了家教的活儿,勉强够生活用度,谈了个大小姐女朋友,除了女友的脾气大点儿,其他方面的补助显然多多了。
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他就知道这又是发脾气了,把手机碎片捡起来,说:“我还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呐,这是谁惹着你了?”
“还不是我爸,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砍了我的零用钱,他是想要做什么?”辛欣还在生气,但对男友说话的声音还是柔和了很多,带着些娇声抱怨的味道。
“可能有什么缘故吧,你没有问清楚吗?你爸就你一个女儿,不会对你不好的。”陈俊这样说着,皱眉看了一下碎得不能修复的手机,又笑了,“走吧,买个新手机,我送你。”
“你能买得起什么啊,算了,一起去吧。”辛欣嗔了一句,却还是接下了男友的好意,准备出去逛逛,放松一下心情。
结果到了付钱的时候,好心情很快不见了。
“什么,没钱?”辛欣不由提高了音调,“怎么可能没钱,那,这张呢?”
“抱歉,小姐,这张卡上的余额不足。”销售把提示给辛欣看,连续三张卡上都没钱,瞥见那个漂亮的小钱包里面还有几张卡,这是充什么大款来了?
连带着,她看辛欣一身的名牌都像是看到了山寨货的表情一样。
辛欣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那点儿不经意的鄙视,愤然:“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要投诉你!”
“好了好了,没事儿,我来付就好了。”
自从跟辛欣在一起之后,各方面的开支都是辛欣在付,陈俊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后来也都习惯了,反正他挑的对方肯定看不上,而对方看得上的他肯定付不起。
有钱的时候这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感情还是如胶似漆,现在么,肉疼地付了几千块出去,陈俊脑中在想这下怕是没什么存款了。
电话卡还是那张,号码没变,辛欣没工夫注意男友的表情,忍着砸了新手机的冲动,再次拨打父亲的电话,没有结果,已经被拉入黑名单的号码只能听到一阵阵的“无法接通”。
经常跟她联系的那位女助理的号码她根本没有存,这时候怎么都想不起来,又让她的心情非常烦躁。
事情还不到最糟,等她翘了下午的课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连小区的大门都进不去,管理处那里已经得到了通知,作废一张门禁卡的事情,他们总不会跟那些有钱人对着干。
“唉,我也知道啊,你是辛总的女儿,但,这套住宅是辛总的啊,他那边儿吩咐下来了,我们也只能照办,你们父女之间有什么问题,还是先好好说说吧,我们这里,只能够按照业主的要求来办,辛小姐,你也别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
看门的管理员说得合情合理,谁知道这些有钱人什么毛病,他们可没什么权力做这个主。
高档住宅小区总要有高档的样子,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都能随便上门,他们还愿意交那么高的物业费吗?
我也想谈,但电话打不通啊!
辛欣一脸的郁闷,最后,她把电话拨到了自己的母亲那里。
绕了一个大弯儿,多少年了,辛博为再次接到了前妻的电话,还记得对方上一个电话好像还是在说抚养费的问题,表示自己有点儿困难,家里又生了孩子,负担大,反正他又不缺钱,女儿的抚养费她就不出了。
因为离婚还算和平,两人之间的分割也算清楚,原主没有吃亏,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自己养有什么问题,没多想就同意了。
大约对方还有些不好意思,后面也就没什么联系了。
“有什么事情吗?”
辛博为的声音有些冷淡,从原主的记忆中挖掘了一下这位前妻的作为,不能说错,只能说对方太过理想化,稍微有点儿不好就能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挺有骨气挺倔强的,没让他现在多出来一个极品亲戚。
“辛欣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断了她的零花钱,还把她赶出了家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辛欣母亲说话的声音有些生疏,语气并没有问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