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一共就会这么两句,绝对不能容忍被怀疑!绝不!】
“是吗?有多少?”赵陵承伸出食指,放在床褥上敲了敲,“太子妃,为了让孤能长长见识,不如你过来,到这边睡,再跟孤好好说道说道?”
“咳,我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到我脸上了。”池镜“咦”了一声,自问自答道,“原来是殿下的算盘珠子啊。”
“殿下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是真的真的要睡了。”池镜裹紧小被子一滚,就要往旁边歪过去,“我好困哦。”
“你……”
池镜让赵陵承絮絮叨叨地缠着,已经比之前晚睡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哪怕赵陵承还要说话她也顾不上,终于用力闭上眼、连动都懒得再动一下了。
赵陵承又不是禽兽,也没至于都这样还非得折腾池镜,最终只不过靠到她旁边,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个微温柔软的吻。
“哼。”池镜迷迷糊糊,觉得有些痒、还以为被臭虫子叮咬了,把两只小手同时伸上来护住额头。
【唉,所以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能让赵陵承讨厌我?这也太难了吧!】
赵陵承:???
要不是赵陵承从小到大耳朵都很好使,他真要怀疑自己指定是哪里听错了。
她搞这么多小花招……竟然就是想让他,讨厌她?
她没事儿吧?来认真的?她图什么?
他讨厌她,对她是能有什么好处吗?
赵陵承想不明白,纳闷得只想把池镜给一把薅起来,好好问一问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池镜指定是打死也嘴硬不会承认,而他这么贸然出口,还会打草惊蛇,万一狗屁读心术再恰好失了灵,那他真的是赔了媳妇儿又暴露。
算了,一看见池镜在睡,他突然也觉得脑子开始犯晕,还是留待日后慢慢再说吧。
大不了她想耍什么招数,他都陪她耍耍。
*
临近九月九,按照大雍朝建国以来的惯例,该是准备一年一度秋狩的时候。
不过打猎这种事儿,跟池镜倒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梳妆打扮、多挑上几身漂亮衣裳,去猎场里本本分分地当个花瓶就好。
“太子妃这回可赶上了。”苏嬷嬷把皇后差人送来的一箱笼衣裳打开,笑眯眯地跟池镜交谈,“太子妃之前长在北疆,还没见过殿下在猎场上、英姿勃发的风采。”
“他还能有风采啊?”池镜想起来赵陵承那副不怎么健壮的身板,托着下巴用玉簪挠挠头,“我还以为他是个废……”
“咳,太子妃。”赵陵承背着手瞥了她一眼,慢悠悠踱进来,“你在说什么呢?”
“啊没……”池镜不慌不忙,随便拿玉簪子指了指箱笼道,“回殿下的话,母后刚差人送来的衣裳,妾身正在挑要去猎场时带的。”
“是吗?让孤也看看。”
“太子妃,你瞧。”苏嬷嬷扒拉出一件赤红的织锦镶毛斗篷,拿来给池镜看,“近来天越来越冷,到了该穿斗篷的时候,太子妃生得白,这个穿起来最衬太子妃的肌肤。”
“嗯……”池镜显然犹豫了下,“这会不会太红了?要不然还是……”
“孤极讨厌大红色。”赵陵承板着脸瞪了池镜一眼,“你不许穿这个。”
苏嬷嬷:“……”
【太子妃挑衣裳也管啊,殿下好像也是……太霸道了点儿。】
池镜的杏眼直接一亮。
【是吗?他最讨厌大红色,那太好了。】
池镜拍拍手掌:“那我就要这个了!”
赵陵承:啧。
脑子里总共没有两个弯,她可真好套路啊。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赵陵承还是搞不明白、池镜干嘛非得费劲巴力地跟他对着干。
他自己的力量总是有限,于是赵陵承思来想去、决定借助外力,去找寻整座皇宫里他能说得上话、还对这方面知之甚多的的那个人——
六皇子。
“啊呀三哥你来啦!”六皇子看样子近来话本写得挺顺利,一脸春风得意,笑着把赵陵承迎到书房里坐下,递过来一沓宣纸,“三哥你瞧,上次三嫂美救英雄、护你周全的故事我都写出来了!三哥你快看。”
“嗯嗯好。”赵陵承应付地扫了一眼,继而直接赞叹道,“太精彩太震撼太动人了,先放着吧孤过两日便让人拿去给你刊刻出来。”
“孤知道你写过不少言情话本,这就有件事想问你。”
“哦哦好。”六皇子老实巴交、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正襟危坐道,“三哥你说。”
“如果……孤是说如果……”赵陵承心知肚明老六头脑简单不会多想,才敢放心讲给他听,“一对男女本来身为,咳应该还算恩爱夫妻,做娘子的却整天想方设法,想要她夫君讨厌自己,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