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这边是……您要的丹药。”御医院的掌院把一个小白瓷瓶托着举过去,“此药一服,您便从此,再无法生育子嗣。”
“是吗?整挺好。”赵陵承倒出来刚想吃吃,又不放心地再度问了下,“你确定,不会妨碍行.房吧?”
“是。”掌院叩首道,“微臣确定,只是……”
“殿下,容臣冒犯一句,太子妃此胎未知男女,若是小皇孙便罢,可倘若是位小公主,殿下又今后无法诞育子嗣,这……”
“哎,小公主怎么了?”赵陵承才不听这些,直接仰头一口闷了,“皇帝定要分男女么?孤的女儿,只要孤愿意,一手扶持她做女帝又如何?你还是太狭隘了。”
“是,臣愚钝。”
“行了,先下去吧,这事,无需告诉别人知道,包括父皇,你可明白?”
“是,微臣……明白。”
池镜怀孕的这些日子尽管比起来寻常妇人,没受什么罪,天天乐呵呵的,但免不了身子笨重、肚子发胀还要忌口,赵陵承不想让她再吃这种苦,决定早下手了断了早好。
*
不久之后,兰国公主临盆,池镜大着肚子还喜欢凑乱乎,非要让赵陵承扶她到那边去看看。
跟池镜上辈子在古装电视剧里看过,那些撕心裂肺的生孩子不一样,兰国公主的生产要安静上许多,也没有要死要活着喊疼,前后也就不到一个时辰,孩子就给平安落地了。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容妃娘娘,恭喜六皇子,六皇子妃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女儿?女儿好啊!好好好,那就好。”
“赵陵承,你看看她。”池镜轮到抱六皇子家的小女儿时,羡慕得都快哭了,“她好白,好香好软啊,亲亲,我也想要。”
“诶,要要要。”赵陵承从后头贴心给池镜扶住腰,“咱们也快有了,你也很快能抱到咱们的孩子了。”
*
两个多月后,池镜在半夜偷吃夜宵时突然临盆。
赵陵承跟皇后、三公主直接寸步不离,搁她床边守着,后者还不停地亲亲池镜,擦着汗给她加油打气:“镜镜,不怕,没事,很快就好了。”
“嗯,我……我知道。”池镜被兰国女医扎了止痛针,并没有太疼,就是肚子发胀得有点难受,“你、你多抓紧我的手,啊!”
池镜的生产过程比兰国公主还顺利,只略微痛了一下下,就听皇后派来的稳婆抱着个小屁孩,冲他们那边笑着喊:“恭喜太子妃,恭喜皇后娘娘,恭喜殿下,太子妃,生了个小皇孙!”
“儿、儿子?”池镜并算不上很清醒,还蹙了蹙眉头,“带把的?”
太子妃,这是什么反应?不开心?不愿意?
“是,太子妃。”
“行吧,儿子也挺好,我的崽崽,我都喜欢。”池镜等着稳婆把襁褓放到她手边,拧着脑袋盯了盯她儿子的小脸,发自内心地夸赞道,“我儿子长得真好看啊,比你爹长得好看。”
“是,可不呗,我看着也是。”皇后在旁边守着,也不能再赞同,“陵承生出来的时候,没他白,也没他眉毛浓眼睛大,还是我孙儿长得更好!”
“哎,不是,这怎么着?”赵陵承突然遭受一众排挤,满脸不服气,板着脸瞪被皇后抱着、咯咯笑的小子,“那我也是他爹爹,没我就没他,他这辈子都翻不了我头上!”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
“啧,怎么丽嘉着,我突然感觉……有哪热热的?”
“赵陵承,尿了,你儿子尿了,你看看、你儿子尿你脖子上了!”池镜捶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陵承:!!!
皇帝对他的这小皇孙喜欢得不得了,抱了一整天、折子没批也不管了,脸上褶子都能堆出来八层多,并亲自赐名:赵怀浚。
但赵陵承隐隐怀疑,这小子可能是有点儿叛逆,从他投胎、到出生都很叛逆。
幸运的是,赵陵承很快就不用再怀疑了,因为他发现,这小子他、他是真的很叛逆啊!
“赵怀浚!”儿子长到两岁时候,池镜出去逛街,留赵陵承坐在东宫门口看孩子,“你说,你身上的衣裳怎么又换了?一天换了几身了?谁给你的?”
“啊?爹爹你说我?”赵怀浚刚学会小跑,短腿一晃一晃地搁那踢,叉叉腰一点儿都没把赵陵承放在眼里,“我皇祖母给我做的!”
“可恶!你皇祖母什么时候学会做男子汉的小衣裳了?”赵陵承痛苦回忆道,“明明我小的时候,她只会做小裙子的!”
“咦,那就不关我事了!那是因为我比爹爹你长得好看啊!”
“你瞎说,没那回事,胡说八道个什么?”赵陵承那当然不能认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个小兔崽子,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明明我小时候比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