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镜,你最好老实一点,别想耍什么小花招。”阿风半点儿都没带威胁的意思说,“不要逼我把堕胎药喂给你吃了,我不愿意的,好不好?”
疯了吧?阿风这家伙人如其名,有点疯批那味儿了,怕是真的要疯了吧?
池镜无比紧张地攥了攥被褥,抿着嘴唇跟阿风闲聊道:“那什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不是大雍人吧?”
阿风并没正面回应,只用指尖敲了下自己长腿的膝盖骨:“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不就说过了吗?”池镜理直气壮,“猜的啊。”
阿风:“……”
“哎,你应该是北梁人吧?北梁什么人啊?什么身份?你来大雍是想干什么的?”池镜本人就是个好奇宝宝,嫣然笑了笑后,冲阿风又wink了下,“你应该是有什么故事吧?好耶好耶,我这人最喜欢听故事了,你给我讲讲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阿风怎么也抵挡不住,让池镜一个wink就打得晕头转向,跟中了蛊般开口道,“我是……”
“等等!”阿风拍了拍自己被忽悠得发热的脑子,瞬间冷静下来、看破一切,冲池镜咧唇嗤笑着说,“镜镜,你故意的,怎么、想拖延时间,等赵陵承来救你?”
“呵,想都别想,你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嘁,谁想拖延时间了?你怎么凭空诬赖人清白?”池镜双手抱住脑袋,头往后直接面壁,骂了句,“呵,不给讲就不给讲呗,还把锅全都推到我身上。”
“小气!太小气了!”
“镜镜,我已经没什么耐性,就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赶紧用完饭,吃了堕胎药,咱们便即刻启程,片刻都不停下。”阿风顿了顿,把话风又一转,立刻阴鸷得有点子吓人,“你若是还不听劝,别怪我强行给你喂饭再喂药了。”
“不、不不不不不,镜镜哪有不听话?镜镜听话啊,我这就听,就听。”池镜对装无辜这一套简直驾轻就熟,双目盈盈含泪,指向桌上放着的那一盘烩虾说,“我要吃虾。”
不吃东西是不行的,绝对不行的,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胸都平了下去,肚子里的崽崽也在抗议。
如果不吃东西,她跑路也是没有力气。
反正都要吃,那她就挑个最费力的。
“行,我这就给你剥虾。”阿风把那一盘虾全都端过来,放在床边小桌上,“镜镜,你先等一等。”
“哦。”池镜一整个挑挑剔剔,“那你记得给我剥干净一点儿,虾线也得去干净了,我不吃的。”
“行,好。”阿风夹到碗里一只,伸手过去直接拿起来,“我给你剥干净一点。”
“哎,你怎么用手碰的?你洗手了吗?”池镜瘪着嘴不服,“不干净的,我可不吃。”
“洗了。”阿风如实回答,“洗了三遍。”
“那不行,我还是不喜欢人手剥的。”池镜活都不干,还搁那指指点点,“你这样,你用筷子夹着,用筷子剥。”
阿风邪魅笑了笑,双手一顿道:“镜镜、你如今怎么如此讲究了?想当初在南苑,你可没那么多臭毛病。”
“那、那在南院都过去多久了?我还不能改一改了?”池镜吸了吸鼻子,怨愤不已,“镜镜我啊,算是没这个命了。”
“赵陵承都是我要他做什么他都做,怎么的,剥个虾而已,你还不乐意了?”
“就这,你还想要我打掉他的孩子,给你怀孩子?你怎么能让人家相信,你会对我好的?”
池镜质问得真是好有气势有严肃,阿风实在没话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好,用筷子就用筷子剥,那你说、怎么剥?”
“这都不会?”池镜叹着气现场教授,“你就先把虾串起来,然后用筷子夹住虾头往后一拽、就下来了,再用筷子夹住虾尾一拽,又下来了,再然后就把剩下的虾壳虾线弄掉,就好了。”
“行,我知道了,这就给你剥。”
阿风显然之前没干过这种活,剥第一只虾的时候显得极其笨拙,费了老鼻子劲才弄出来,放到池镜的小碗里:“给,吃吧。”
他剥得费劲,但架不住池镜吃得飞速,一下子夹起来填进嘴里:“唔,还要!”
于是阿风只能闷头剥起来第二只。
“阿风,啧,我之前怎的没注意到,你的手这么细长好看?”趁着等饭的空当,池镜还特意笑嘻嘻地跟阿风胡扯谈天,“还有你身材……咳,看起来也很不错,长得又白,怪不得穿一身白衣裳也好看。”
“你不是正统的北梁人吧?北梁人的画像我见过啊,没有你白,也没有你长得好看,皮肤也糙得厉害。”
池镜感觉她现在那就像一个自己不干正事,还要拼命拖好学生下水的差生,拼命找话题就为了分走阿风的注意力,让他剥得更慢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