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懂什么了?你又懂了?”池镜见怎么还都解释不清楚,气得都快死了,“我管你怎么说?我跟他真没关系啊,没关系!”
“好,好好好,没关系没关系。”三公主眼见池镜喘得差点都岔气了,赶紧点了点头,抚着她的胸口应付,“知道啦,你别急,我都明白。”
“不过有一说一,刚刚这阿风说话的口吻确实奇怪。”池镜默默回想着方才阿风跟她交流时的言行举止,摇了摇头,“怎么好像有点……”
“什么?怎么?”三公主和兰国公主以为有什么八卦听,随即朝池镜挤了过来,催她继续说,“有点什么?”
池镜停住脚步,仰头望向临街最大茶楼的招子,语重心长道:“那什么,有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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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阳侯是个十分懂得感恩戴德、知恩图报的人,因此他头天刚被皇帝在朝堂上当众捞了一把,第二日便火急火燎,小跑到宫里觐见去了。
“陛下!”益阳侯真的是好感动,他想重重抹一把眼泪,哭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汗巾,只能双手捂脸,继续嗷嗷叫,“臣叩谢陛下的大恩大德,陛下爱护之恩,臣没齿难忘!臣举家必然对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嗷呜呜呜呜。”
“哎,阿翊,好了,大老爷们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皇帝拧着剑眉,又想到益阳侯本来也没什么斯文能辱,当即吩咐高总管递过去条汗巾,把益阳侯扶到座位上来:“你池家所出的,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旁的不说,你救过朕的命,你的两个儿子、多次救过朕的儿子,算下来几十年的情分,怎会让别人随便那些漏洞百出的物证,就能挑拨得了的?”
他英明!睿智!贤德!他,不上这个当!
“朕还得留着你们,指望以后效忠陵承。快把你的眼泪擦一擦,好好跟朕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哦。”益阳侯接过来汗巾,随便一团,往自己面上滚了圈,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正常,双眼有神、对皇帝肃声应道,“是、陛下,那陛下您说吧。”
皇帝:“……”
行,挺快的,挺好的。
战场上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些东西。”皇帝抬抬手,示意高德胜把信件和器物,在御桌上依次排开,“便是在昨日朝堂伪造出来示人的,你看一看,可有什么能当线索的蛛丝马迹?”
“是,陛下,臣一直在北疆驻守,被陛下赏赐的别庄内,从未有人居住,臣回京之后,举家也未曾踏足过别庄一步,没想到被人找到了机会,栽赃嫁祸,给陛下添了麻烦,臣实在羞愧。”
“哎,不羞愧,不麻烦。”皇帝想到经过此事,皇后阿婉对他态度极温柔、连看他的眼神里都添了许多崇拜,就乐得直颠颠,根本没把益阳侯当外人似的挥了挥手,什么都敢往外吐,“论起来,朕还要感谢你的。”
“啊?”益阳侯这个憨厚汉子似乎没听清,不可置信地问道,“陛下您、您刚刚说什么?”
“咳,没什么。”皇帝淡定无比,重新恢复正经,“先看你的信吧。”
“哦,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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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陵承自从上一次他撒娇发骚被大皇子妃看见后,为了挽回尊严,就开始学聪明了,进去寝殿见池镜之前先问问阿胖阿瘦有没有外人,为以防万一,自己还趴在窗口看一会儿。
结果赵陵承人刚趴上窗,还没来得及定睛瞅一瞅,池镜就亲自把三公主和兰国公主送出门,差点跟他迎面撞上。
三公主和兰国公主不动声色,纷纷假装没看到赵陵承的样子有多猥.琐,屈膝行了个礼道:“见过三哥。”
“嗯。”
奇怪,赵陵承怎么觉得,三妹和老六媳妇儿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哪里不对劲?
“还愣着干什么?寝殿再里没别人了。”池镜一个人气呼呼进了门槛,扭头望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赵陵承,“你不进来,在外头吹风?”
“进来,嘿嘿嘿,当然进来。”赵陵承确定寝殿里真的连狗都没有了,直接跟牛皮糖似的粘到池镜身上去,嬉皮笑脸道,“镜镜。”
“你说你,又在干什么?你堂堂太子……”池镜眯着眼睛嫌弃,“你看你刚刚那趴窗户偷看的样子!”
“那我,我不是怕……”赵陵承不放手,用头顶在池镜的颈窝上乱蹭,“我不是怕这回里头又有什么人,让我跟上回一样丢脸吗?”
“哼。”池镜“嗤”了一声,“你不是说你不怕丢人吗?”
“不怕在你面前丢人。”赵陵承扭得好风骚,“害怕丢你的人,这么着、你满意吗?”
“行了。”池镜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了,“别成天整这些没正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