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承是什么狗哔德行, 池镜早就一清二楚, 别看他这会儿装得很像副受了气的小娇夫样子, 但她敢拍着胸脯保证,那个敢说她的御史,最少得是让赵陵承卸了条胳膊起步。
“嗯,好,行。”那我知道了,池镜边一字一字地敷衍赵陵承,边伸手去抱他的脖子,想给他从自己身上往下扯,但扯来扯去赵陵承都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吸附住她、就不撒手,池镜忙着干饭、没耐性再陪他玩儿,终于忍不下去、使出最后的撒手锏,“赵陵承,起来,我数三个数,你自己坐好了用饭。”
“三!”
赵陵承一动不动。
“二!”
赵陵承毫无反应。
“一!”
赵陵承当即起来,稳稳坐直在他自己的板凳上,动作行云流水,做得一气呵成。
好耶!这次又白赚了两个数!
“欠揍呢你。”池镜冲赵陵承翻了个有爱的白眼,接着扒拉了一口自己的饭,又问他,“不过你别避重就轻,说我的事儿不算严重,主要还是你和我爹爹被冤枉私交甚密、图谋不轨,哎。”
“没什么事儿吧?父皇那里、当真没一点疑心?”
池镜穿来的日子还不算太久,在她心里,尚未完全摆脱皇家兄弟、父子、叔侄,以及不管本来是什么关系,为了争权夺位都会变得个个六亲不认,一通乱斗的思维惯性。
“不会的,你放心吧。”赵陵承不愧是一出生、皇位就在自己嘴里含着的,连这话都答得轻轻松松、毫不迟疑,“我是老头子的亲儿子,他闲得没事,怀疑我干什么?再说把我法办了他能有什么好处?除非以后几十年,老头子都自己干。”
“他才不乐意。”
“所以,镜镜,你无需担心,也犯不着忧虑。”赵陵承每当嘴上说着正经话时,手上就想搞些相反的东西,掌心在池镜腰臀上摸来摸去,“岳父岳母大人,以及大舅哥二舅哥尽管在宫里关着,但没人动得了他们,权当让他们住几天了,只是你得待在东宫、没法去看而已。”
“等到把益阳侯府、还有那些别院别庄全都搜查干净了,早晚能还他们清白。”
“哦,那行吧。”池镜听他这么说,稍稍放松了一下,刚要把赵陵承给她剥好的虾填进嘴里,好像又觉得有哪不对劲,“可是不对啊。”
“可父皇他,是让东邑王去带人搜查的。”
“东邑王他……”池镜到底没忍住,上去嚼了一大口虾,“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看着就像大坏蛋,绝对会趁人不备、暗中使坏。”
“是吧?哦哟。”赵陵承给池镜捏捏脸,“既然你都这么觉得,父皇又不傻,还肯用东邑王做这种事,就必定有自己的打算。”
“哎,反正你别管那么多,反正等这事有个定论之前,我就不出东宫了。”赵陵承搓搓手,变成个粘人小狗,“我都陪镜镜在一块儿,咱们两个单独……”
“镜镜!镜镜!怎么回事?”
赵陵承好不容易绷起来的弦,突然一下子全给断了,他有声叹息道:“得,这下又单独不了了。”
怎么他就好像没有哪一天,能独占自己媳妇儿的时候?
“镜镜,镜镜!镜镜!”
三公主在外头叫嚷喊话的厉害,禁卫军似乎觉得,自己虽说是来凑数做表面功夫的,也得好歹拦上那么两下,便叉起长矛阻止道:“请三公主恕罪,陛下有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暂且软禁东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
“不得什么?不得什么你不得?我是堂堂三公主,当今皇后娘娘……刚刚打算过继的嫡公主!”到底人在屋檐下,三公主决定暂时捡起来这个她其实不太能瞧得上的头衔,“你敢说我是闲杂人等?”
禁卫军当然不敢得罪这位祖宗,但又唯恐别人觉得自己玩忽职守,便让三公主只略微拿剑一指,他们便装成受了好强的外力,极为默契地把长矛调开:“滚!”
“镜镜,镜镜不是我听说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池家怎么……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三公主火急火燎地提起裙子往里跑,眼见池镜还无事发生,不动如山地坐在那边干饭,记得都要死了,“哎呦我的小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怎的还有心思在这吃东西?”
“啊?为什么没有?”池镜甚至还极为体贴地招手,让酱酱给三公主也添了副碗筷,自己亲自给她夹了块肉,“来来来,别客气,你闻一闻尝一尝,这个羊小腿肉,是不是很香?”
“嗯。”三公主也没能憋住,尝了一口后,咀嚼着没法否认地点点头,“确实是挺香的。”
等会儿——
香个鬼啊!她今日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