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胖跟阿瘦从旁边见状,震惊得面面相对,连铁柱也不管了,靠过来就跟凑乱乎似的问池镜:“太太太……太子妃,您说什么?您您您……不认得太子殿下了?”
“您……失忆啦?”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赵陵承盯住池镜,目不转睛,“赶紧快喂你们的狗去!”
赵陵承心知肚明,池镜这小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正经事也干不了几件,只有歪心眼子一套接一套,此前在东宫时,每次做到什么坏事被他逮到,就知道会挠头眨眼、“嘤嘤嘤”地装无辜,更可恨的是她变化实在太快、演技甚高,赵陵承不管怎么再早有准备,到最后还是会无一例外地上了她的当。
赵陵承抓住池镜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好声问得极有耐心:“镜镜,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疼,大庭广众的,别这么拉拉扯扯的嘛。”池镜连语气都跟刚才与“风花雪月”说话时别无二致,从赵陵承那里抽出来自己的手,唧唧歪歪地抱怨说,“再说我又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赵陵承扶着池镜的双肩,就不让她走,又给她差点给怼了回去,“你离开我以后、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能不认识我?”
“疼,哼哼疼,我不知道。”池镜举起来两条小细胳膊,用力抱住自己的头,又软又甜地娇声道“我年纪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
“镜镜!”
“镜镜!”
正当此时,池润和三公主也边喊着池镜,紧随其后进入到小巷中,恰好看见了赵陵承堵住池镜,池镜抱头哼哼。
池润和三公主的关注点全在池镜,但又没法公然无视赵陵承这个狗太子,只能硬着头皮先去给他行礼。
“见过皇兄。”
“臣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免礼平身吧。”赵陵承还想抬手碰一碰池镜,就被她一个闪避,迅速躲开了,只好扭头跟他俩打听说,“镜镜她、这是怎么了?”
“啊?”池镜的脸何止一日三变,弄得三公主跟池润显然也没搞懂状况,这会儿同样两脸懵逼地朝她那里看,齐声说,“镜镜怎么了?”
“哥哥,我头好疼啊!哼哼哼!”池镜就跟个撒娇怪似的避过赵陵承,直接往池润和三公主中间钻,“我怎么好像还是忘了什么事儿,怎么都想不起来?”
池润的歪心眼子一点儿也不少,跟池镜默然对视了一眼后还敢理不直气也壮地护住她,帮着一起忽悠赵陵承道:“是这样的太子殿下,舍妹她好像……”
“忘了些事情,她、失忆了。”
“失、失忆了?”赵陵承真是信了她的邪,满脸正色地盯住池镜的后脑勺说,“怎么回事?镜镜她、为何会失忆?”
事发突然,池润和三公主根本来不及对口供,各管各的就在那胡编乱造,同时脱口而出。
“她不小心磕到脑袋了!”
“她喝错药了!”
池镜:“……”
赵陵承:“……”
“这怎么……”赵陵承嘴角稍稍抽了抽,跟看好戏似的双臂抱胸,来回打量着池润和三公主,“池二公子和三妹说的,还不一样?嗯?”
“啊其……其实是这样的。”池润挠挠头憨厚一笑,勉强撑住了跟赵陵承瞎掰……不、解释道,“镜镜她先是磕到了脑袋,然后在喝药时又喝错药了,所以她……就变成这样了。”
“殿下您瞧吧,镜镜这孩子,是不是比之前更傻了一些?”池润用袖子擦了擦双目,象征性地流出了几滴鳄鱼的泪水,摸着池镜的脑袋爱惜道,“这孩子命苦啊,如今傻的,脑子混乱了,根本就记不清我是她大哥还是二哥,您看她……”
赵陵承:“……”
他要今日真是信了她的邪,干脆就能把脑袋拧下来,给铁柱追着玩儿。
赵陵承稍稍眯了眯眼睛,懂什么叫杀人诛心:“其实她就算不失忆,之前也挺傻的。”
狗太子,死赵陵承,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池镜窝在池润那边、暗戳戳骂完之后转过头,又瞧了瞧赵陵承,满眼天真无邪地盯住他问:“哥哥,他到底是谁啊?我又想不起来了!”
说罢,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可信,把手掌攥成拳头,照着自己的脑袋就“咣咣”砸了两下,边砸还边道:“哎,我真该死啊!怎么又把谁忘了?”
“你这是干什么?”赵陵承见她类似自残的样子,顿时也狗急了,抓住池镜的小手赶紧制止,“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脑袋是能随便砸的吗?万一砸出毛病怎么办?”
“嗯,嗯嗯嗯……”池镜哼哧了两下,也没管赵陵承拉着她的那只手,继续往池润那边钻,“哥哥,我头好晕啊,刚刚还是白天,这么快就有星星了?星星好亮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