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真是……两年没见, 他还是这么会说话啊。”
“哎, 阿罕!”皇后根本也不拘小节,回礼似的冲阿罕挥了挥手,但她为了护嗓子, 只等阿罕的马车行得离城楼更近一点儿时, 才有点幸灾乐祸地冲他喊话道, “你这孩子、什么赵娇娇?陵承都快二十了, 可不能再这么喊他了!”
赵陵承无能为力, 神情沧桑地扭头看向、当着池镜的面给他拆台得渣都不剩的娘亲:“母后您……”
“啊?什么?”皇后简直莫名其妙,对着好大儿巧笑嫣然道,“怎么了?娇……陵承?”
赵陵承:“……”
“所……所以……”池镜的瞳孔一震,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拿食指戳了戳赵陵承,“所以那什么赵娇娇……是、是你啊?”
虽说他们两个离得只差半步,还动不动牵两下手手, 以及池镜又嫌凤冠实在太沉, 把脑袋往赵陵承身上压, 让他帮忙分去大多数重量——
但赵陵承还是心知肚明地想着, 他这会儿还是生气的。
所以他别别扭扭,愣了足足有三个数,才语气不善地对池镜斥道:“孤刚刚不都说了、让你别问,别问,太子妃、你听不懂吗?还一直问个什么?”
“啧,陵承,不是……你这是干什么?”皇后就在小两口旁边,听见这一通话后,当即就忍不了了,好打抱不平地对赵陵承训话道,“太子妃不过就是一时好奇、才忍不住问一句,不知者无罪、这又怎么了?你冲人这么凶干什么?母后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让你对自己的媳妇儿乱发脾气吗?”
“什么德行,真随……”
皇后到最终根本懒得再说,直接失望扭头、把脸朝向一边去了。
【什么逆子?这么大了一点事儿都不懂,跟他亲爹年轻时一个德行。我费劲巴力、帮他把这么好的媳妇儿娶回来,是给他吼的吗?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真是谁嫁给他谁倒霉!】
“不是,有的事母后您不知道,明明是太子妃她、她先……”赵陵承被当成野男人气还没消,也好愤愤不平,想为自己发声,结果刚对视上池镜时,便撞见她那么双委屈到发红的眼睛,直接哽住了,“你怎么……算了。”
“逆子,还想狡辩?你看你把你母后给气的!”皇帝好不容易能跟着皇后一起,把赵陵承给损上两句,哪会放过这次时机,吹着胡子就精准打击道,“还不快赶紧跟你母后、和你的太子妃赔罪?”
【朕半辈子英明神武,怎么就跟阿婉生出来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这逆子除了长相之外,有哪一点……】
“咳,是。”赵陵承尽管还有一肚子哀怨,但他没法说,作为这一家四口里最不招待见的,他只能默默忍受着,不得不低头,“儿臣错了,母后别动气、气大伤身,儿臣、儿臣再也不对太子妃乱发脾气了。”
“还有太子妃,孤承认刚刚对你是大声了一点,孤无心的,没吓到你吧?你别太在意。”
池镜狡黠地拱拱鼻子,对着赵陵承做了个鬼脸嘲笑。
他就知道!!!
这丫头别的心眼子没多少,但就装无辜、老会了!
“所以殿下……”只有赵陵承知道,池镜根本没安好心、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偏偏她那张脸极具欺骗性,在周围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在诚心发问,“你到底为什么,被那个什么阿罕王子、叫‘赵娇娇’啊?”
【有问题,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狗太子又终于要多一个把柄,能落在我手里!桀桀桀!】
赵陵承:“……”
“哈,太子妃,你真想知道那‘赵娇娇’怎么来的啊?”皇后见池镜问得好清澈又认真,属实是半点坏心眼子都没有,当即痛快地拍拍手,眼看就要把自己的亲儿子给卖了,“其实这事……”
“哎其实这事,也没什么的!”赵陵承一见皇后想要说话,就没来由地预感到不祥,没准还不如他自爆,便赶快给抢白过来继续道,“孤在少时长相俊美,母后曾给孤做过件粉色宫裙,后来不知怎的,这事让阿罕给知道了,因粉色娇嫩,他从那以后,就喊孤为‘赵娇娇’。”
“唔,是吗?”池镜明显半信半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因为给殿下做的宫裙粉色娇嫩,就叫你‘赵娇娇’啊?”
“那咋不叫赵嫩嫩呢?”
赵陵承、皇后、皇帝:“……”
“嘶……太子妃。”赵陵承努力隐忍不发,脸黑得差点都能滴出墨汁,压低声音笑意盈盈地警告道,“你可也别仗着父皇母后都宠着你惯着你、就无法无天、太过分了。”
“呼呼。”池镜见惯了赵陵承吓人,到如今根本就一点儿不再当回事,还搁他雷区上疯狂蹦迪,“那殿下,只是因为做裙子吗?就没别的事儿了?还有那件宫裙你穿了吗?如今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