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他也长得太高了,池镜哪怕坐在梳妆台上,比她平时也差不了多少,赵陵承右手撑在梳妆台桌面上,边吻她还边嫌弃:“你怎的这么矮?孤还要低头、梗着脖子弯着腰,好难受,好别扭。”
池镜搁他腰上猛地掐了一把:“这你都能怪我咯?能来来,不来算了。”
“怎么不能?太子妃,你在轻视孤吗?”赵陵承骤然发力使劲,就独臂把池镜给捞起来,腾空抱住、跟他上身齐平,另一只手去忙着解他自己的亵裤,“这样可就容易多了,太子妃、孤非要让你知道知道,你在这种事儿上挑衅孤,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而池镜不得不承认,赵陵承狗归狗,又贩剑又自恋,但确确实实是条帅狗,身材跟样貌都挑不出来半点儿毛病,在跟她圆.房之前,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更何况赵陵承打从第一次之后,搁这种事儿上简直算进步飞速,让池镜尝过了便抵挡不住、欲罢不能。
池镜也曾想试过挣扎一下拒绝的,可他实在太会、还没等她浮上来就又沉下去了。
算了,像赵陵承这种级别的男人,她换个世界也不一定能碰得着,想那么多干什么?费脑子,闭着眼享受就行了,再说她与此同时,也让他快活够了。
池镜在赵陵承亲她亲得狂乱热切时,也每回都忍不住,抱住他轻飘飘地回吻,虽说她认为这只算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池镜的上衫下裙和赵陵承丢掉的舞衣整个堆在一起,伴随丝丝缕缕穿透进来的凉风勾缠、贴合,再在将要分开时,又忽而猛地给碰撞在一块。
深秋初冬时的寒气浓重,一条长蛇蛰伏在蓊郁茂盛的草地里,开始慢吞吞地蓄势瞄准,企图爬向山谷之中。两侧沼泽遍布、地面潮湿、褶皱丛生,还伴有莺啼花露,蛇行渐而深入,曲径通幽。
池镜整个人仿佛深陷在温泉水潭里,被漩涡裹挟席卷得来回起起伏伏,颠簸不定,暖流从头到脚地淋下去,碎发湿透后、紧紧贴伏在她的额角上,让她被热气熏得呼吸紊乱,指甲掐进赵陵承的肩头,红唇翕动地喊他道:“赵、赵陵承,行……行了,可以了,你快……”
“出……”
赵陵承并没听她的话,只抚了抚池镜搭在他腰际两侧的腿,脸上的表情恣意而快慰,犹带着一丝欣赏般正观摩铜镜里池镜的半身、他自己的头和脸,契合得竟那般天衣无缝。
赵陵承每回作为占据主动的一方,他并不跟池镜似的只顾闭着眼享受,而是饶有兴趣地借助旁边明灭的光,把两个人、尤其是池镜身上的每一点,甚至贴合处都清清楚楚地凝望过。
但因为有铜镜在面前,这还是他头一回能亲眼目睹自己脸上的细微变动,往池镜里又去了去,才问她说:“镜镜,你要不要……试试?自己也来好好看一看?”
“什么玩意儿?你好变……咦,我不要!”池镜背对着铜镜,头摇个不停,“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快出……放我下来,唔……”
带着热气的水花倏忽飞溅,连铜镜都没能幸免于难。
赵陵承又独自动了动,这才听话脱身,单臂抱着池镜把她转了过来,他站在池镜后头抱住她、把她托得跟自己一样高,两个人头挨着头,同时面向铜镜,赵陵承还在兀自回味说:“镜镜,你真好看啊,你没穿衣裳的样子,更好看。”
铜镜离她实在太近,都快怼到池镜脸上了,可别说跟赵陵承一样无耻到边做边看了,她还是有点忍不下去、这种完事后赤身照镜子,只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已经看不分明的铜镜,脸色一白,用胳膊肘捣了捣赵陵承,骂他:“你有病吧?这让我瞅什么?都模糊成这样了,什么都瞧不清楚。”
“没事,才刚溅上去弄脏的。”赵陵承屈膝捡过来刚刚被他扔在地面的丝帕,动作缓慢地擦拭干净,“擦擦就好了。”
“你……你用的什么……”铜镜瞬间变得光可鉴人,把池镜数不清细腰以上的痕迹都映照到无比清晰,她脸上一烧,恶狠狠地移过眼,盯住赵陵承手里的丝帕,“王.八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
“是吗?”赵陵承扬了扬眉,给她抖落开递回去,“呐,那就还给你呗。”
“混蛋!”池镜咬牙斜乜这鹅黄绣图上,明晃晃的乳白色脏污,“这还能怎么用?”
“不要算了。”赵陵承求之不得,随手给它一扔,“至于吗?好小气,那大不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出宫,再给你买一条呗。”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她低头扫过一片狼藉,软垫跟桌面上都有水痕,简直不堪入眼的梳妆台,“还有这里,这里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