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承默默比较了下这两种可能,如果……他还是愿意被多撞几次的。
要是池镜能真就此不再动气了,也是值得的。
赵陵承内心忐忑地伸手覆上木门,用力一推,居然就这么轻易开了。
池镜没无聊地躲在后头等他,更没插上门栓不然他进来——
其实后者只不过是她忘记了而已。
“嘶,痛,好痛……”赵陵承歪歪扭扭地继续往里挪动,还时不时配合着呻.吟两声,自顾自大大地撩起来圆领袍下摆,生怕池镜一眼看不见他的伤处,“疼,看孤的腿……流了好多血!好痛!”
可惜赵陵承哪怕叫了一路,池镜都始终背对着他、毫无反应。
【狗男人,嚎什么嚎?死赵陵承,你有病吧?装什么装?太浮夸了,怎么不去搭台子唱戏?】
“太子妃,怎么的?”赵陵承丢掉羞耻巴巴凑过去,但见池镜正站在箱笼前扒拉,嬉皮笑脸地搭话道,“在找衣裳换啊?”
“其实你长得如此美貌,根本犯不着挑挑拣拣的,穿什么都好看。”赵陵承厚颜无耻,把唇瓣几乎都贴到了池镜的下颌上了,目光涩涩地从她身上明目张胆地扫过,“就比如你身上这件,孤送你的牙白色百蝶披风,就很好看。”
他不说还好,一说池镜果然停下动作、立即不扒拉了,但也没有看他——
她只是无比淡定地解开了自己身上披风的子母扣,然后恶狠狠地、砸到了赵陵承身上!
【淦!狗哔死骗子臭男人送的衣裳,谁稀罕?】
这丫头骂他的称呼真是越来越长了!
而且她扔过来的披风还分毫不差,把他好不容易露出来的伤处全给挡住了!
随后她依然没有看向赵陵承一眼,也没搭理他说句话,随便挑了几件小衣后,放进包袱里。
池镜不会系,随便抓起来拧了个结、提着就转身往外走。
赵陵承就算再狗再贩剑,瞅见这架势后,也意识到了此事绝不简单。
“啊嘶……”赵陵承一时激动,伤腿又重重撞在箱笼上,痛哼了声后他也没功夫再管,赶紧单腿跳着去撵池镜,“太子妃,你你你……去哪?你站住再听孤说句话行不行?”
【呵呵。】
池镜当然不会听他的站住,也没回话,还是接着默不作声。
赵陵承也没别的办法,仗着他自己人高步子大,跟只小跳蛙似的蹦到池镜身边,耍赖一把抱住她:“太子妃,孤……孤不让你走,你穿这么单薄、你去哪?你别走。”
“孤,孤做错了,孤不对,孤以后,再也不骗你了,行不行?”
【不要脸!】
池镜低下头,使劲掰着赵陵承箍在她腰上的手,但不管她是捏还是掐,他的猪蹄子就跟长死了似的,一点儿都不动。
“放手,我累了。”池镜没办法,只能冷着脸淡淡说出口,“去找我娘亲住几天。”
池镜作为穿越者已经够难,连娘亲都不是她自己的,幸好知道蒋幼容很疼原主,要不然她真是没处容身了。
“不……不去好不好?你看……”赵陵承好冷静地再给她讲道理,话中还有那么些撒娇意,“夫妻同宿,益阳侯跟益阳侯夫人才是该住在一处寝帐里的,你一去岂不让人分居了?怪不好的。”
“你看,你只有两个哥哥,又无长姐幼妹,再说你已经出嫁了,你是孤的娘子,合该跟孤共寝的,你要发脾气在咱们这里发,不走,好不好?”
“哪怕你不理孤,也无……无所谓的,孤不会烦你……”
【他放什么?自己烦不烦人,心里没点数吗?】
“那我也不用你管!”池镜挣扎着要脱开,“赵陵承,我就算出去露宿山林,也不要跟你这个骗子住在一起!”
“镜镜你别,这,露宿山林……这也太吓人了!孤不……”
赵陵承还没絮叨完,就听见酱酱隔着门在外头禀告说:“小姐,三公主派人来了。”
池镜耐着性子问了声:“可有说什么事?”
“小姐,三公主说,她脚伤了、独自住在寝帐里也无人说话,想让您去跟她住几天。”
“这怎么行?”赵陵承狗急了,抢先一口回绝、低声劝池镜说,“镜镜,别去,你跟三妹从未有过来往,她性子又极为古怪,孤怕……”
“性子古怪?殿下也好意思说别人性子古怪?起码人没当骗子!”池镜偏偏要跟赵陵承对着干、转而跟酱酱说,“你去告诉来人,就说我这就跟他们走。”
“不行,不许走!”赵陵承死皮赖脸,缠得池镜更紧了,“镜镜,孤没有骗你、三妹因她母妃的死对孤和母后有些误会,孤怕她会伤害你、对你不利。”
“利不利的我心里有数、跟你无关,用不着你管!”池镜为了让赵陵承撒手,对他连踩带踹,甚至都在无意中踢到了他的伤腿,他都打死不放开,直到池镜终于累了停下来,“殿下,死皮赖脸是不管用的,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