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啃咬着柱间的嘴唇,带着冷冰冰的愤怒,柱间吃痛之下,也反咬着斑的嘴唇,两个人的血腥味混在了一起。柱间感觉到斑的手像生铁一样,几乎是焊在自己的身上,为了让斑松开自己,柱间的手也捏着斑的肩头,如果斑还不放开他,他可以活活捏碎他的肩膀。
这个血腥的吻充满着拒绝与愤怒,斑无视着肩头的疼痛,只是像为了证明自己的拥有权一样在柱间的嘴唇上留下伤口。等到他品味完柱间嘴唇的柔软之后,他才慢慢半坐起身,柱间松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有着鲜红的血迹。他眉一跳,说道:“你受伤了?”
斑直接打断他:“别为了泉奈向我问罪,我让部下阻挠他,是因为他终究有一天要从那个位置下来。他自己犯错,总好过被我活活逼下来。半年前,那跟我有关,但是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你是信证据,还是信我?”
柱间的手上,还有斑血液的黏腻,他看着斑,说道:“先包扎伤口,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调查的。”
“如果有人要陷害我,那么你会找到更多指向我的证据。”斑说道,“你是信证据还是信我?”
柱间沉默站起身,翻找着抽屉里的纱布和伤药。灯火摇曳着,将柱间的背影拉得很长,斑看着他,柱间的无言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对问题的拒绝。
柱间撕开了斑的衣服,看到他肩后被自己用力按开的旧创,有些溃烂复原痕迹的手里剑创口,如今正缓缓流着血。柱间替斑清理好伤口,涂抹上药物之后,将斑的伤口包扎起来。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柱间洗干净自己手上的脏污。
斑沉默着一会,说道:“那我能休息了吗?”如今,他的声音也是疲惫的。
二八六
柱间不会为难一个伤员,他没有让斑回到他那个充斥着尘味的房间,而是在自己的床铺旁多放了个枕头。斑的伤口不宜沾水,于是擦拭了身体之后,同柱间躺在一张被子之下。
柱间一个人睡久了,因为斑的体温竟然一时还有些睡不着。在吹灭了蜡烛的房间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又交谈起了斑在外的事情。
斑已经有阵子没有述职了,尽管柱间安排了水户进到这支小队里,但是显然他们的工作要危险忙碌得多。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斑和水户等人在土之国追查当初的主脑之一,虽然六木和大悟两个人已经死去,但是这个计划绝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了,他们进攻木叶的装备和混入火之国的方法,无一例外都需要金钱的支持,只要有金钱的往来那么就会有一本账本。取得账本,也就取得了最关键的证据,那么所有的事物都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们辗转各地,总算将一个知道账本的人活捉了。他们会拷问他,然后……我们会距离真相更进一步。”斑轻声说道,侧着身子,吐息落在柱间的耳旁。柱间不自在的往旁边推开些,又听到斑说道:“那封信,你看了没?”
“……看了。”
“你信了我吗?”
“我让千手香诊脉了,对不起,那次是因为我生病了,于是错怪了你。”柱间照实给斑道歉。
“柱间,你永远不用同我道歉。”斑沙哑的声音让柱间觉得耳朵有些发痒,“我在外面时,心里想的都是你。那天我本该追过去,但是我的队员有意外。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事后就一直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我第二天回来了,你的队员情况如何?”
“他遭遇了敌人,受了伤,但是已经好了。”斑回道。
他们说着这样的话时,心头一阵平静,仿佛起初的争吵都不存在一样。柱间闭上眼睛,斑的旧事再提,让他想到后续同泉奈发生的那些事情。
“柱间,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问题出现。”斑忽然说道,“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土之国,本该是春雨丰沛的时候,但是今年的土之国很干涩,河床都干涸了。你和我都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即使我们那时候还是孩子,你也记得每次干旱之后,人们总是会争抢起来,不是争抢自己人的,就是去争抢他人的,总是如此。”
斑说话时声音沙哑低沉,吐字清楚,在这样空旷的房间里,甚至可以称得上好听。柱间听着他的话语,脑子里却是同泉奈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如果斑知晓那件事情,那么此刻的一切都将会改变。这让人不禁从心里感觉到一丝凉意,他并不畏惧事发时,那些加在自身上的非议,只是忍不住恐惧到时候可能发狂的斑,泉奈真的能在斑的手下活下来吗?
柱间闭上眼睛,觉得喉咙有一些干涩。就在这个时刻,他感觉到斑的手探来,干燥温暖的手同他交握,斑说道:“柱间,到时候你恐怕会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