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下意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担忧。昨天夜里,柱间和斑再度争吵起来,虽然不明白起因如何,但是最后柱间的怒吼随着风仍能听个大概,就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斑不在了,柱间的屋子里也是空荡荡的。蜜豆和玲子都是清晨才发现一房间的狼藉,因为少了个拿主意的人,这才通知了他到房间里查看。
仔细看看了抽屉里还算整齐的摆设,就知道柱间并不是一怒之下而远行,更有可能的是出去散散心。毕竟,他是木叶的火影,既不可能抛下木叶,也不可能在外面走失,他们这些担心的人也只能等候着柱间自愿回来。这件事情,也就不宜声张了,好在辉夜另有事务,不至于为了柱间和斑的事情而忧心难受。
道理泉奈都明白,可是柱间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如何能够放心的下来。
这一天处理宇智波的事务,泉奈都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办法专注在工作之中。对于他的态度,一同工作的族老颇有微词,在泉奈离开之前,不忘数落他两句。
“泉奈,你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不要不珍惜。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这几天可都一直里里外外帮着你说话,斑的那几位旧部想同你找茬也被我们拦下来了。你可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泉奈耐着性子应付完族老,便离开了办公的地方。等他出门时,太阳已经向着西边偏去。他回去的脚步有些踟蹰,因为心中有所牵挂,自然就没办法昂首阔步。
不知不觉走到了临近家中的巷子里,泉奈正经过一个拐角,忽然闻到了浓郁的酒气。他多少有些在意,就顺着酒气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墙脚那里正躺着个人,只是看了一眼泉奈就下意识松了口气。
躺在那里的人,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柱间吗?
泉奈走到柱间的跟前,低声唤了他两句,柱间只呻吟了两声,对泉奈的呼唤有些反应,却还是醒不过来。泉奈看他这样,轻叹了一口气,将柱间一把扶起来。柱间喝得太多了,泉奈只能扶着柱间的腰,让他大半个身子倚靠着自己,这才带着人踉踉跄跄的往家的位置走。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泉奈皱着眉头说道,他知道柱间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可是心中多少有些不满,就算是同斑争吵,柱间也不该这样损害着自己的身体。
柱间的头上下点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
泉奈把人扶回了家,玲子和蜜豆看到柱间喝成这样吓了一跳。她们都是女人,没办法搬动柱间,于是又劳动着泉奈将人送回柱间的卧室。
这期间柱间也不知道是梦见什么,蜜豆给柱间送醒酒汤的时候,被柱间意外的一手打翻。
还热着的醒酒汤撒了一地,柱间睁着迷蒙醉眼指着蜜豆骂着:“你给我喝什么?斑,你给我喝什么?!”他平日里说话,都是随和的模样,蜜豆被柱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往后跌坐着,看着柱间还不罢休的指着她。
好在这个时候,泉奈拦在柱间的面前,劝道:“柱间,你喝醉了!这是蜜豆,不是斑……斑他并不在这里!”
“让斑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柱间怒喝道。
泉奈只能使出眼色,让蜜豆她们退出去,蜜豆还有些犹豫,泉奈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女人哪里拦得住他,真要是出什么事,等柱间醒来,怕是要后悔了。”
道理确实是如此,蜜豆只能收拾榻榻米上的东西,然后出了房间。如今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泉奈望着头上流着冷汗的柱间,心中知道自己该走出去绝了多余的念想,可是却又不能放下柱间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
他看着一旁留下来的水盆和棉巾,沾湿拧干了放在柱间额头上擦拭着。那些散乱的发丝这时也被他拨到一边,露出了柱间饱满的额头。
凉爽的棉巾给醉得厉害的柱间带来一丝清凉,他呻吟一声,半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柱间看着坐在自己近旁的人,他知道这个人不会是斑,斑并不是这样的感觉,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拨开眼前的一片朦胧。在旁人看来,此时的柱间就像是让人握住他的手一般。
泉奈伸手握住柱间,有些奇怪,问道:“柱间,你怎么了?”
柱间听着话,也是忽远忽近的,他下意识抓紧了泉奈的手,手掌感受到有些粗糙的掌纹,和有些熟悉的温暖。他抬眼望着人宽厚的肩膀,还有肖似的面庞,忍不住嘀咕道:“田岛?是田岛吗?”
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撑起身,挣脱了泉奈的手,然后将他抱住。心中的那股悲伤,也在此时化作眼泪流了下来,他将脸颊贴在泉奈的肩头,哭得像是个孩子。泉奈的身体都因为柱间这个动作僵硬起来,他感觉到肩头湿了一块,心中隐痛,他从未想过柱间会在父亲面前有这样孩子气的模样,更为那曾经无忧无虑的人如今痛苦不堪而难过。泉奈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轻拍着柱间的背,只是喉头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